一个能从孩童时就知道隐忍,一直忍了二十多年再找机会爆发,视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于不顾说翻脸就翻脸的“废物”,已经没有人再敢小看他,但是同样的,也没人再敢和他走近。
这样的人,就象一条毒蛇,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给你来上一口,而且不管你是谁,一口致命,所以每个人对他的感觉都是一样的,阴险、毒辣、无底线。
于是,隐忍二十多年后的巨大成功让赤奴儿也飘了,说起来他确实是个人才,有文有武,心计也高,只是当他正处于风头强劲时,却遇到了徐子桢,他败了,而且不止败了一次。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徐子桢突然间将他亲生父亲完颜荆杀了的时候,当他赤奴儿不得不象条野狗般慌『乱』逃窜时,他再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
徐子桢是个莽夫,一个根本没什么脑子只会冲动的莽夫,而自己则是天之骄子,凭什么自己会输给这样一个人!
如果说那二十多年的隐忍是赤奴儿的自傲资本,那么徐子桢就是他的心魔,一个抹不去的心魔,这辈子恐怕唯有他将徐子桢亲手杀死,才能解开这个心魔。
于是当赤奴儿成功逃脱后,他就找到了兀术,因为那时候的金国朝堂已经风云变幻,所有和他有关系有交情的全都消失了,有被杀被囚的,当然还有依然好端端但是已经不认他的,他要报仇,当今天下除了兀术再没人能帮他了。
……
夜已深了,褒城关上一片冷寂,除了两支巡逻的金兵就再也不见其他人。
此去南边只有一条路,宋兵要反扑也没别的路可走,赤奴儿在紧要路口设了暗哨,这关上还是相对安全的。
月『色』下一道黑影悄然出现,从关外『摸』了进来,高耸的城墙和关口的陷坑在他的脚下形同无物,高低无视,很快就避开了巡逻的金兵,潜入到了营房之中。
石昭已经睡下了,白天的输阵让他在赤奴儿面前丢了脸,但其实赤奴儿并没有当回事,关已经夺到,其他都是次要的,反正他们这十几个都是前辽降将,早晚都是要去送死的,不可能留着当作心腹。
就在这时,他心中警觉忽起,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反手已将枕边佩刀拿在手。
“什……”
石昭刚开口喝出一个字,有只手已经捂了上来,接着一个轻飘飘仿佛鬼魂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家主人让我问你要一份名单,他好去救你们家眷。”
徐子桢?!
石昭稍一发愣后立刻明白过来,这个鬼一样的高手是徐子桢派来的,至于名单,当然就是他们这一批在关内的辽将名单,徐子桢说要帮他们去救家眷,而代价则是他们里应外合,拿住赤奴儿。
没有人是天生愿意当奴隶的,石昭当然也不例外,徐子桢名声在外,而且他们这些前辽降将也确实是没有前途与生路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博一把。
“好,我这就写与你。”石昭咬了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