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书房内,兀术猛的一掌拍在桌上,咬牙狠狠地道“步跋子?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那里会有步跋子?”
忽列儿站在他面前,低着头道“拜盖黎部下阿墨齐在峰顶巡查过,不过已经死了,没人能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兀术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怒道“没人知道,好一个没人知道,峰顶就那么大点地方,步跋子一下来了几百人,拜盖黎竟然没察觉到一丝半点?哼!接着说。”
忽列儿的头垂得更低,说道“栖凤谷中八千伏兵及五千铁浮屠尽殁,无一生还,宋军两路突袭人马破了栖凤谷之伏后又迅速朝北杀出谷,谷外原有一万五千人马设伏,等拜盖黎号令杀入谷中的,谁知另有两路宋军从他们背后掩杀而至,两端夹攻之下又兼他们无人知晓谷内战况变化,便被宋军杀散,只回来了三千,另有两千斥候不知去向……”
说到最后,忽列儿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这场仗打得真是……他能确定两路宋军人马里没有徐子桢,可这一仗分明就是徐子桢的风格,两路明面上加起来不到八千人,可谁能想到山顶有夏国步跋子出现,而原本准备着突然杀出打伏击的那一万五千人马竟然被人『摸』到了身后,又他妈出现了一大堆人,这种神出鬼没的套路不正是徐子桢最喜欢用的么?
“回来三千?哈哈哈,我给拜盖黎三万人马,就只回来三千?”兀术怒极反笑,笑声震得房梁上都似有灰尘被震得簌簌掉落,“你也别说什么伏击战了,丢人,三万人啊,就算是三万头猪也得宰个半天吧?宋军两路人马杀了半个多时辰就杀完了?”
“……是。”忽列儿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承认了。
半个多时辰,谷内谷外总共三万人几乎全灭,这么快就大败的事在他们大金战史上几乎就没出现过!哦不对,以前太原有过一次……
忽列儿晃了晃脑袋,把这走神的念头收了回来,又接着说道“大帅,如今那宋军两路人马杀出了栖凤谷,已过佛坪,看似分开去向了周至扶风两地。”
扶风在京兆府西,周至则在西南,两处地方虽都不大,却属从京兆府通往兴元府的咽喉要地,这两处地方若是失守,身在京兆府的兀术将会十分难受。
兀术却似根本对这事不在意,不再提起,而是冷笑道“萧仕竟敢在此时反我,很好,看来他已忘了家中老母妻儿了,忽列儿,去把他全家人提来,带到周至还是扶风的,我要在阵前一个个宰给他看。”
忽列儿却忽然面现尴尬,又递上一张信纸“大帅,天罗今日上报,萧仕全家老小于前几日忽然失踪,不知去向,他军中诸多将领家小也都不见,大名府各城门守将均称未见有甚可疑之人出城,近几日只有守备完颜柯出去过,倒是带了一大队人和十数辆大车。”
砰!又是一声,兀术再也按捺不住,一脚将一个凳子踢飞了去,砸倒墙边一个花架,架子上一盆花摔落在地,那个精致的花盆摔得四分五裂。
兀术指着地上的花盆碎片,冷笑道“你看看,如今的大金国就象这花盆,都是各顾着各的心思,可笑啊可笑,枉我一心扬我大金国威,如今却被当成了叛国之贼,就连我军中将领都已各怀异心,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