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浩廉冲着他晃了晃手指，“你不懂，你看我老婆，她就是什么都不想操心，我只需要满足她的物质要求，她就什么都听我的，也从来不会跟我犟嘴。小女人么，本来就该躲在男人的庇护之下。”

室内灯光较暗，一时也看不清姜司朗脸上的阴晴。

见他没有接话，闵宇森轻咳了一声，“阿朗，你想什么呢？”

姜司朗回过神，啊了一声后，解释道：“没事，刚走了一下神。”

亓浩廉以为他在介意自己说的话，又补充道：“阿朗，我并没有否定你们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夫妻之间，一方一味地惯着另一方，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姜司朗缓慢地点了点头，“我是在想，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她的人生也许会变得不一样，至少，她不会吃这么多苦。你们肯定无法想象，一个单亲妈妈，无依无靠地带着一个孩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当年你也是受害者”闵宇森伸手搭在了姜司朗的肩膀上，“发生那样的事，并不是你的本意。”

亓浩廉却有些不屑，“姜司朗，你真的变了，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你就算说破天，那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再自责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过以后的日子，就算是要弥补，那也不能靠无底线地纵容吧。”

姜司朗还没开口，闵宇森就先打抱不平起来，“亓浩廉，人跟人不一样，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神经大条？退一万步，就算阿朗能跟你一样，那他老婆跟你老婆的性格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桑云岚曾经还在亓浩廉的公司短暂工作过一段时间，虽然学历不高，但态度却极为认真。

想了想，他只得抱拳告饶道，“得得得，算我多嘴，行了吧，我自罚一杯！”

随后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虽说他们之间经常互损互怼，但姜司朗心里也明白，他们也都是真心为他考虑。

姜司朗站起身，走到两个人中间，坐下之后，一手揽着一个，道：“今天这顿算我的，咱们好好喝酒，不谈别的了，行不行？”

三个杯子轻轻一碰，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散场的时候，三个人都只能勉强走路了。

……

回到向欣园，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过了。

司机把姜司朗扶进客厅之后，就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桑云岚大概是睡下了。

姜司朗站在楼梯口，愣了半会儿神，突然扬声喊道：“老婆！”

声音拖得有些长，发音也很含糊，一听就是喝醉了酒。

桑云岚觉浅，一下就醒了过来，听到声音，她立刻起身下床，开门出了卧室。

姜司朗斜斜地倚靠在楼梯扶手上，看到桑云岚的身影，嘴角缓慢地扯了一个笑容。

“你不是说只是小聚一下吗？怎么还喝了这么多？”桑云岚走到他跟前，轻声说道。

姜司朗伸手，一把将她搂了过来，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姜司朗却没有回答他，他深吸了一口气，呢喃了一句，“你好香啊。”

桑云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喝醉了，也就没跟他计较。

跌跌撞撞地扶回卧室，把姜司朗放到床上之后，桑云岚就准备起身去拿热毛巾。

可刚走了一步，姜司朗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往后一扯，桑云岚立即就倒在了他旁边。

姜司朗长腿一伸，压在了桑云岚大腿上，“老婆别走，陪我躺会儿。”

他浑身上下，包括呼吸都充满了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