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站起来，走到酒柜拿酒，随手就拿起一瓶珍藏的威士忌，他开酒瓶盖的时候，季柔实在忍不住了，心里又痛又嫉妒。

“顾韶司，你醒醒！”

季柔拽着他的手臂，声音狠厉，“他们就要结婚了，对于她来说，你就是一个外人，不管你怎么担心他，关心她，她根本不会在乎你，哪怕你现在喝酒喝死了，她也绝对不会可怜！”

她愤懑嫉妒：“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对于她来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算，那六年里面，她离开了，可曾想过你？”

一句句，犹如尖锐的刀子，说明着事实。

顾韶司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他忽然抬起脸，冷峻的脸眉头紧皱着，猩红的双眼透出一抹嗜血，他倏然掐住季柔的脖子，“给我闭嘴！”

他红了眼，似乎被说到心里深处了，他何尝不知道，这一次，秦瑶瑶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哪怕有，也只在六年前。

季柔看着他，毫无畏惧：“我说的事实。”

“你——”

力度收紧，季柔难受地咳嗽起来。

他隐忍着，撒手，“走！”

打开酒瓶，继续喝酒。

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季柔咬咬牙，也拿出一瓶威士忌，“好，既然你要喝，我陪你喝，我陪你！”

昏暗的酒窖，两个人在无声干酒。

——

秦瑶瑶一夜未眠。

窗外，月光皎洁，风凉，她站在窗台，被风吹得双手起鸡皮疙瘩，满脑子是他的影子，那些过去，就像是影子，如影随形。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秦瑶瑶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眼底的眸色所透出的，是说不出的无奈和感伤。

别想了——

秦瑶瑶晃晃脑袋，转身去睡。

该过去的，一定要过去！

——

夜已深。

凌晨一点，酒窖里，听不见风，也听不见夜虫的鸣叫。

季柔喝多了，趴在桌面上，“韶司，我可告诉你，以前我的酒量没那么差——”

她的手在挥舞，说话都大舌头了。

忽然想起以前，他们也会在一起喝酒。

顾韶司仍然直着腰身，优雅的不像话，目光在看着季柔时，软化了许多，过去的季柔，的确没那么讨厌，或许是在秦瑶瑶出现之后。

“你喝多了，别喝了。”

顾韶司终于放下酒瓶，却也是空的酒瓶，他站起来，扶走季柔——

身后，酒瓶七横八竖躺了一地。

“韶司，我还要喝，再来喝一点吧。”季柔迷迷糊糊道，她好久没那么开心了，她想喝酒。

顾韶司高冷开口：“该回去了。”

“不，我想跟着你——”

借着酒意，她胆子也大了许多，忽然停下来，从他脖子上抽出手，捧着顾韶司一张在面前放大的脸，“韶司，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跟你喝酒。”

“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我也没有办法。”季柔说着说着，情到深处，哭了，她抽噎着，“你明明知道我爱你，却偏偏要选择秦瑶瑶，她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