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煞将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些其实不在意,就算贺兰雀真的仇恨他那有如何,左右不过一个御空境的强者罢了,还能威胁到他不成?
顶多也就是扯扯祭司一脉的虎皮对他施压而已,玄煞将军是蛮族皇室的人,祭司一脉等闲也动不了他,所以贺兰雀顶多也就是搞些暗中的手段而已,对此玄煞将军自然不会视为威胁。
不过既然拓拔鸿月要替他拦下此事,玄煞将军也省得麻烦,当下也就道了声谢。
拓拔鸿月摆了摆手,说道:“将军是皇族的供奉,此事又是将军占理,皇室自然不会让将军受了委屈,此事就先这样吧,将军今日参加大战,想必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玄煞点了点头,哪怕他并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感,毕竟他虽然参加了大战,但其实没有打多久,后面更是直接追着云尘跑了。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大帐,将这片地域留给了拓拔鸿月。
玄煞将军离开之后不久,一名带着半块面甲,穿着黑色软甲的蛮族青年走进了大帐,对拓拔鸿月恭敬行礼。
拓拔鸿月皱了皱眉,说道:“黑三,王庭那边发生什么事了,青羽为何会派你在这个时候赶来?”
以“黑三”为名的青年沉声说道:“极北之地出事了,王庭的信使很快就会过来,青羽殿下让属下抢先一步将消息传递给殿下,好让殿下早做准备。”
拓拔鸿月脸色微凝,这黑三隶属于拓拔青羽建立的一支秘卫——黑羽卫,数量不多,只有十二人,皆由精锐组成,深得拓拔青羽信任,很少会离开拓拔青羽附近,这一次居然会派了其中一人过来,恐怕极北之地发生的事情很严重。
“你说吧,极北之地发生了何事?”拓拔鸿月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了聆听的姿态。
黑三点了点头,说道:“第一件事,有人潜入了极北之地,放走了所有的人族囚徒,虽然抓捕斩杀了一些,但大部分人已经逃出了封锁。”
拓拔鸿月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事情,当即沉声问道:“确定是所有人?”
“是,包括顾寒生在内,全都逃出了幽州边界,如今恐怕正在往边境而来,但比较奇怪的是,他们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派出的人也无法探知到他们的踪迹,就仿佛他们离开了极北之地就消失了一般。”
拓拔鸿月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冷冷地说道:“边界镇守难道是废物不成?怎么会让这些人逃出来?”
黑三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并非镇守的失误导致的,在囚徒被救走的同时,荒兽之潮爆发了,而且这一次的荒兽之潮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还要猛烈,巫行大人为了抵御荒兽之潮,只能任由那些囚徒逃离,如今王庭以及各地的强者和大军都在北上,前去抵御荒兽之潮。”
拓拔鸿月倒吸了一口凉气,荒兽之潮居然提前爆发了,而且听黑三的意思,这一次的荒兽之潮十分严重,居然需要增援极北之地。
那这就很麻烦了,如今蛮族和人族开战,大战还在进行着,结果蛮族内部先爆发出了问题,这未免也太坑了吧,那这还怎么和人族打下去,总不能就靠着边境这点人就想要打到中原去吧?
那就是天方夜谭了,做梦也不能这么做呀,拓拔鸿月看了黑三一眼,说道:“王庭那边是什么意思?”
黑三说道:“王庭决议,现在和人族继续开战已经不合适了,兵员和补给首先要供着极北之地那边,不能让荒兽南下,但是现在撤军怕是不妥,恐怕会让人族看出虚实,转而攻蛮,那就麻烦了,而且那些囚徒是知道荒兽之潮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离开,所以需要大军堵在这里,若是能够截杀他们自然是最好。”
拓拔鸿月轻叹一声,说道:“王庭的意思是要保持对峙之势,等到荒兽之潮结束吗?”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具体的细节王庭的信使之后应该会详细说明。”
拓拔鸿月微微颔首,现在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毕竟两线开战是蛮族无法支撑的,真要是这样干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必有一条战线崩溃,到时候就是灭顶之灾。
只是如此一来,攻打人族的计划显然是只能搁置了,就算最后挡住了荒兽之潮,蛮族恐怕也没有余力再进攻人族了。
拓拔鸿月看了黑三一眼,说道:“青羽派你过来,怕是他另有打算,对于此事,青羽是什么意见?”
黑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青羽殿下的意思是,希望殿下能够尽快攻破雪云关,占据人族的青州之地。”
拓拔鸿月眼睛微眯,说道:“为何?”
黑三接着说道:“青羽殿下认为,这一次的荒兽之潮和以往都不同,声势浩大,他担心未必能够挡得住,而一旦荒兽之潮难以抵御,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向南迁移了,而如果殿下能够攻占青州,就有了一个栖居之地,且可以倚仗雪云关的天险阻拦荒兽之潮,还可和人族谈判,借人族之力来抵御荒兽之潮。
”
拓拔鸿月眉梢一挑,说道:“严重到了这等地步了吗?”
迁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涉及到了很多方面的问题,而且蛮族强者众多,怎么可能会抵御不住荒兽之潮,再说了,还有蛮神呢,迁移了的话,蛮神怎么办?难道还能带着蛮神迁移吗?
拓拔鸿月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皱眉看着黑三,沉声说道:“青羽要借助蛮神之力来对付荒兽?这件事父汗知晓吗?”
黑三点了点头,说道:“此事青羽殿下和大汗说过,大汗的意思是等到能够拿下青州再说。”
拓拔鸿月摇了摇头,说道:“以如今边界的兵力,就算全部压上,也未必能够攻破雪云关,更不用说占据青州了,人族不会坐视不理,青羽他们不知道此间的情况,这个计划有些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