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行踪则被公爵大人牢牢掌握在手心,很显然,就算处于晚上,在教廷与世俗力量的夹击下,贝雅特丽齐并不认为西满可以活着走出这个死亡陷阱。
贝雅特丽齐继续想着这整个事件,再次从头开始,她试图拼凑出所有细节。
“巫妖一开始的离去是因为魔法协会的邀请,很显然他们并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让西满脱离协会的控制,但是他还是在今晚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了魔法协会,再加上协会的行刑者夏洛蒂的到来,请动这位肯定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审问我,那是为了什么?”
暂时放弃这一段的思考,贝雅特丽齐继续向下思索,“如果圣物无法被带回恩贝尔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不行,有嫌疑的太多了。”
“转换一下思路,如果圣物被带回恩贝尔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一个名字浮现在贝雅特丽齐的脑海之中,只有那位不仅身披红袍而且是公国的最高统治者——普莱西公爵或者说是阿尔芒主教。
拥有一件圣物也许会让他的教区摇身一变,变成除了教宗所在圣地之外最大的信仰收割场,他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信仰精神之父。而因为他身份的特殊,世俗与精神的力量都将被他牢牢掌握。
再结合安德鲁之前所说的他并不是为了巫妖而离开公爵府,安德鲁没必要骗我这只笼中雀,那么公爵大人肯定是为了苦修会被袭击这件事情而离开,为了寻找那件被丢失的圣物而离开。
当世俗与信仰的力量被推到巅峰,那么这个地方哪个势力会成为牺牲品呢?
——魔法协会,与虚无缥缈的信仰不同的神秘力量聚集地,他们最近也开始培养新的种子,试图用这批即将成长起来的魔法师夺取世俗一定的话语权。
教廷的力量如果在此地达到巅峰,那么他们的计划就将付之一炬。
夏洛蒂也如她一样,也是被囚禁的?
不太可能啊,反方向再思考一遍,贝雅特丽齐开始以不同的视角看待这一切,魔法协会就算是感觉到这危机的到来也应该不敢光明正大地袭击教廷,这件事情若果被披露出来,那么教廷与魔法协会将直接开战,这对他们正在努力成长的观念不符。
反之,如果公爵确实是在囚禁魔法协会的行刑人的话,那么也会是一场战争。
再往深处思考,贝雅特丽齐!她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
再次回到受益人的问题,如果说圣物到达恩贝尔城的最大受益者不是公爵大人的话,那应该是谁?
大门嘎吱打开,贝雅特丽齐没管安静走进房间的人影,她头都没转地背对着那人说道:“晚餐放到一边就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柔软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该走了,恶魔。”
贝雅特丽齐猛然回头,夏洛蒂倚在门框边,微笑着对她说道。
“教宗可不会允许阿尔芒主教成为第二个在神明脚底行走的牧羊人。”夏洛蒂伸手将深陷在胸口之中的吊坠勾了出来,充满了令人遐想连篇的美感,但是她的话语却让贝雅特丽齐浑身冰凉。
“而身披红袍的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俏皮地将食指抵上嘴唇,夏洛蒂笑着对贝雅特丽齐说道:“不要告诉别人哦。”
贝雅特丽齐忍不住浑身战栗,她在这一刻终于知道她陷入了一个多么恐怖的旋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