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辟特根本就没管这只奇怪的黑猫,他越过第二堵幕墙,直接撞入了公爵府中,而他的落点选定的正是那位魔法协会的法师所在的位置,墙壁炸裂开,他端着光团如同空降的猎鹰正式踏入了公爵府,为这场卑劣的刺杀吹响了起始的号角。
…………
他坐在一张床上舔了舔嘴唇,感受着那上面干燥的触感,但是毫无疑问的,这是他的嘴唇,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这种听起来奇怪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却是如此清晰,他可以对此确认无误。
他缓缓地解开那层军服,露出他的胸膛,他低头看着自己不算干瘦的胸脯,同样毫无疑问,这是他的身体,这是他从出生就拥有的身体,这是伴随他走过无数岁月的身体。
是从何时起,他开始怀念这一切了的?他在一开始并没有在乎这些无谓的小事,对于他来说不论是谁的身体,甚至是动物的身体对于他来说都毫无区别,他只想仿造那位曾经站在他面前的法师所进行的举动。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模仿那位拥有着苍白头发的法师,他想要触及那位法师的世界,在他看来也许触摸到那位法师的世界,他就得以触及到魔法真正的真理——他从来都是这样坚信不疑。
但是事与愿违不是吗?失败失败,那是无尽的失败,他在黑暗的深渊之中才发现他甚至都无法触摸到眼前身影的衣摆。
那个背影对他来说永远都只是背影,就像那个身影对他所说的那样:他如何有资格与他并立同行呢?
低笑声从他的嘴边泄露了出来,他就那样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低笑着,这笑声让这个笼罩在黑夜之中的宿舍显得有些阴森。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扣好了军服,碧绿色的瞳孔没有反射任何光线,如同深渊般黑暗。
“哈……”他张嘴呼出了一大口气,理了理军服上的褶皱,朝外走去,当他走出这间毫无光亮的房间时,他身后的宅邸正好爆发出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他缓缓漂浮上了空中,一只脚踩在幕墙上,眼神朝着公爵的宅邸移去,然后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画出一条长线,那是一条笔直的,从公爵府宅邸的最西方到最东方的直线。
“投身静谧。”赫斯坦瑞特轻声说道,“您总有一天会拜倒在我的脚下的,西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