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这么说,动作却不自觉的放轻柔。
熟练的包扎,心里想着却是另外一件事情,真奇怪,刚才她好像从伤口处看到有黑色的毛发往肉里面钻,速度快的像是一条黑色的虫子。
一闪而过。
待她定睛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
想着可能是自己太累了,看花眼,张了张嘴想告诉宋明哲,却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万一引得人心惶惶怎么办?
阿禾包扎完,蹦蹦跳跳的离开。
宋明哲瞬间变了脸色,手臂上的伤口又有红色的血渗透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使劲的往里钻,把他的血肉再一次划开。
疼得他几乎受不了,眼前出现重影,窗外的鸟鸣声不停的放大,大到他几乎听不了朱杨近在咫尺的声音。
朱扬剧烈摇晃着他的身体,隐约能够看见他的嘴大开大合,却听不了他在说什么。
一阵剧烈疼痛结束之后。
他的意识渐渐回垅,一身冷汗,头发狼狈的粘在额头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你刚才和我说了什么?”
朱扬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觉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可能是失血过多,有点晕,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宋明哲无所谓的笑了笑,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艰难的笑了下,“瞧你那紧张的模样,和个小娘们一样,丢不丢人啊。”
朱扬心不在焉的点头,重重的坐在沙发上,他自嘲一笑,可能是有些神经质了,刚才……应该是看错了。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不可能变化那么快。
可还是有些不确定,他悄悄往外看一眼,鸟疯狂攻击着,把玻璃窗户撞出一个大块裂缝。
这只是在朱杨的眼中是如此,事实上,也就一个小瓷碗大的口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祟,看了鬼鸟两眼,就挪不开眼睛,一定要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出来。
飞在最前头的鬼鸟正是阿禾口中的张开,最夺人眼球的便是那张脸,高高突出的额头,尖而长的鼻子,正常人的鼻子绝对没有那么长,在尾端处向下勾起。
红色的尖嘴不停的撞击着门窗,最被撞歪到了一边,他也毫无感觉。
最奇特的是他的眼睛,眼睛不是在一个平面,而是分开两侧,像鱼一样,不知道这样的眼睛能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有潮湿的气流从玻璃窄小的洞吹进来,带着浓浓的腥臭味,像是在高温天气中放了好几个月的生肉,慢慢腐烂的那股子酸味。
朱杨嫌弃的别开眼,从没有见过比这个更恶心的东西了。
恰好医药箱在他手边,他翻找了两下,找到一团棉花,他仔细掰开,两团塞在自己的鼻子中,另外两团递给宋明哲。
宋明哲不明所以,把受伤的手臂扬了扬,指给他看手臂上的伤口,“你给我这个干嘛?伤口流血,用棉花是止不住的。”
“是用来堵鼻子的,你不觉得那些怪鸟身上的味道很臭?风口对着我们,我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解决不了,你难道要干坐在这里,闻这奇怪的味道闻一宿?”
“这……”宋明哲勉为其难的接过棉花,象征性的塞在鼻子里,若有所思,朱杨说的奇怪的味道,他并没有闻到,难道是受伤毁了他的嗅觉?
他不信邪,手臂凑到鼻尖,仔仔细细的嗅着那股消毒水混合着铁锈味的刺鼻味道,难闻到他立马皱眉,鼻子没坏的喜悦还未涌上心头,一种怪异感席卷全身。
为什么独独没有闻到朱杨所说的酸臭味?
沈华手中罗盘上的指针渐渐趋于平静,阿禾突兀的尖叫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吓得弹了起来,向她的方向望去,房间与屋外联结的缝隙有很多黑色的丝线涌了进来。
朱杨骂了声娘,搀扶着宋明哲起身,不停的往后退。
沈华一把把阿禾拽了回来,护在身后,罗盘定位也因此打断,到时候不得不重新开始。
密密麻麻的头发看得我头皮发麻,就像海底不停长着的水草,以门窗为根,往上,往外蔓延,碰到任何活物,根根乌黑粗糙的发丝包裹住它,再松开时只剩下一摊泛黄白骨。
他们的到来夹杂着一股浓郁到恶心的气味。
今天四处奔波,这才记起什么东西都还没有吃,肚里空空,闻到奇怪的味道就想把昨夜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沈华直接把阿禾甩向我,提剑战斗,阿禾怀里抱着罗盘不知所措,只能站在远处干跺脚。
房间之中只要有缝隙的地方,那些恶心人的头发就源源不断的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