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长而翘的睫毛动了动,眼睛依然没有掀开。
“这件事是关于连祎的,与你还有很大的关系,你真的没有兴趣听?”王翠朗声道,以至于狭窄闭塞的空间之中都在回荡着她的声音。
“其实啊,你之所以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和我半分钱关系都没有,你知道是和谁有关系的吗?”王翠见宁婉不答,自顾自的说着。
王翠嗤笑一声,“反正你都已经到如今这个模样了,实话和你说了也没事。我听连祎说,当初强要你的那一群人,是连祎花钱雇来的……”
宁婉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把我们吓得够呛,盯着王翠,眼中透着浓烈的恨意,从她在的地方吹出来一阵大风,墙壁上的刑具被吹得猎猎作响。
王翠微眯双眼,满意的回视她,“怎么?发现嫁的是一个垃圾?那也只是因为你蠢。同为女人,我真替你感到可怜……就连祎那样的男人都能够把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你就没有想过其中的疑点?为何在你被糟蹋完之后,连祎恰好出现……他一人敌得过他们那么多人,最后被捅了一刀,却不是在要害的位置,这一些,你想过是因为什么吗?”
宁婉双眼通红,周围的风越来越大,我几乎要稳不住自己的身形,赶紧抓住旁边的一大根柱子才面前没有被这风吹得到处跑。
绑住宁婉手脚的铁链猎猎作响,吵得人耳根疼。
“当初念夏……”宁婉缓缓吐出这几个字,记忆被撕裂开,心都在滴血,这是她这辈子最愧疚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她,念夏就可以不用死,她还那么年轻……
“哦,你说的是那个蠢丫头,她就是连祎让人把她给整死的……”王翠轻描淡写的说着,观察着宁婉的反应。
宁婉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从她的胸腔发出奇怪的悲鸣,她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有红色的液体滑落,让人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珠。
她沉默的悲伤比嚎啕大哭更让人难以接受,王翠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表情就和吃了苍蝇屎一样恶心,转身立马就走了。
在她快要走出木门的时候,从房间深处响起一阵剧烈的咆哮,屋顶有碎石子往下落,王翠加快脚步,一个闪身离开这里。
头顶的石子不停的往下落,挂在墙壁上摇摇晃晃的油灯相继落地。
木门再次关上,我陷入了浓墨般漆黑的环境之中。
天摇地动。
耳边是宁婉痛苦的哽咽。
我低头沉思,为什么笑到最后的都是恶人呢?难道这天道就再也没有公平可言了吗?
我的双手攒得紧紧的。
不一会儿,青湪着急的声音响起,“小白!你在干什么!”
我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与我说话,我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他在我脑海中快速的扇动翅膀,击打着结界,“快当我出去,你再不放我出去,你就会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这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按照青湪的说法去做,而是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做了下来,眼睛闪过一道金光,像是突然对太阳金经中的第一重开窍了。
我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会儿,冲着空气说道,“旗袍,不对,我应该换一个称呼,宁婉……你该出现了……”
空气静默了许久,在我以为她不会出现的时候。
耳边响起有节奏的高跟鞋声,请问清脆坚定,光听声音就能够想象是个怎么样的美人。
我勾唇轻笑,撑着地板站起来,冲着声音来的方向道,“我果然没有等错……”
随着脚步声渐渐接近,周围的景致在悄悄改变,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是变得亮堂起来。
我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不用听到宁婉的叫声,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幸运。
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红得似血的红色高跟鞋……
然后是修长的小腿,玲珑的腰身,精致的脸庞。
与之前见到的宁婉不同的是,眼前的宁婉更加的妖异,眼中不带一丝感情。
她还打算往前走,我先她一步往后退了些许,与她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宁婉笑了笑,“看来,你十分的不喜欢我。”
我也回她一个微笑,“喜不喜欢谈不上,这不是被逼的吗?”
宁婉垂眸看着地面,语气陡然伤害了起来,“我知道,带你来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
“宁婉,你要假惺惺到什么时候,你之前与连柔柔密谋要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幅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