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空荡的房间,黑暗放大人的感官,更是放大的人最深处的恐惧。
还好灯闪了两下又亮了。
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惊奇的发现四周只剩下我一人的声音。
我站在原地旋转了一圈,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
不对,沈冥与阿禾呢?
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手心发凉,头皮发麻,陪伴我的只有头顶那些不停晃动的尸体,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
我抽取出一缕神识尝试着与青湪取得联系,我那微弱的神识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连半点浪花都没有激起。
“沈冥?阿禾?”我试着往外走一些,声音在空荡的客厅回荡,像是同时有无数人在说话一样,吓得我立马噤声,而心脏在我胸腔之中乱跳。
脚步不自觉的放轻,心提到嗓子眼,恐惧层层叠叠的向我压过来。
就算周围的布局再怎么金碧辉煌,却是给我一种盛世之后的荒凉。
金银之后掩藏着这个房子之中浓浓的死气。
心里隐隐的开始担心起沈冥与阿禾,但转念一想,若是沈冥和阿禾在一起,那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两人,沈冥的实力如何,我心中有数,怕的就是沈冥并没有与阿禾在一起。
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担心旁人。
心下嗤笑。
耳边响起一声极轻的笑声。
这一笑声惊的我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当我意识到这笑声并不是我发出的时候,我脊背上生出一股寒意,一个劲的往我脑子上蹿。
我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放宽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恐惧就像是一只怪兽,找着时间来吞噬你内心最后的防线。
我立马回头,冷声呵斥道,“是谁在那里?”
回答我的,是我的回声。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笑声总是似有若无的出现在我的耳边,伴随着一阵阴风。
偶尔是在我的左方,当我扭头去看时,什么都没有。偶尔又在我的右方,那种感觉极其的强烈,我百分之两百确定,那个东西就在那个方向。
可再次等我去看得时候,空荡荡的。
好像整个过程都是我一个人在那里自导自演似的。
这样的感觉十分的伤神,但感官却是到了巅峰,能够清晰的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
鬼空间之中会有这么大的风吗?
我往窗外看去。
无数张淡漠的人脸在看着我。
那些人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长长又黝黑的指甲在玻璃上挠着,把玻璃刮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眼睛渴望的看着我头顶的那些晃荡的尸体。
我知道,那些是他们的身体。
而那呼啸的风是他们喘气的声音,透过玻璃之中的缝隙往里头钻,但是他们不敢往里头走上一步,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东西。
大厅之中是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害怕的吗?
难道是有镇压鬼怪的东西?
不可能,连家别墅几乎成了鬼的天下,又怎么会有什么镇压鬼怪的东西呢?
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
大厅里头有个极凶之物,使得他们这些孤魂野鬼不敢随意靠近半步。
那我要怎么办?
不管是待着这里亦或是出门,结局都是一样的。
灵力流转过手腕,定魂铃化为长剑,碧绿的光芒使得我的灵台稍稍清明了些,那些似有若无的怨气缠绕在我的身上的一下子化成一道青烟消失了。
“你是谁,不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声音一圈圈的荡出去,没有任何回应。
这样几次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心底渐渐起疑,难道是我最近心神不弄,想多了不成。
有大凶之物为何迟迟不动手,他在等什么?
算了,找沈冥他们更加重要。
这背后主导之人必定是宁婉,除了宁婉,还会有谁有能力对沈冥下手,并且不被他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