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快正的时候,赵兴怀说要做饭给她吃。
她现在的身体只有十四岁,但奈何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八,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小孩子的照顾,便主动去了厨房——另一间茅草屋。
刚踏进屋,她就又傻了眼。
这屋子里面比她醒来那间还要破旧。
说是厨房,里面却连个灶台都没有,墙角用石块围出了个火堆,现在火是灭的。火堆上支着矮矮的三脚架,屋里唯一一口锅则歪歪扭扭放在三脚架上面。
这都不能用简陋形容,说是原始还差不多!
屋里唯二的家具,一个低矮的碗柜,一张方形的老旧小木桌。
除此之外,在火堆对角线的那侧墙角地面上,用茅草铺了薄薄的一层。
看那个形状,赵宜年不太肯定地问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赵兴怀。
“你晚上睡在那?”
赵兴怀点点头,“大哥帮我铺的!那天晚上急着上山找药,只铺了这么点,等他们回来还要再去找茅草,铺大点就可以四个人一起睡!”
赵宜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一家应该是空着手从赵家出来,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落脚的地方。担心女儿的伤势,连休整一下都顾不上,留下小儿子照看昏迷的女儿,带着两个儿子匆匆进了山。
她同赵兴怀说,“晚上跟我回那屋睡。”
赵兴怀瞪大双眼,结结巴巴拒绝道。
“男女八岁不同席,我,我都十岁了!”
只能靠茅草打地铺的人,还在乎这些之乎者也的虚礼。
赵宜年白了他一眼,“在我心里,不管几岁你都是我弟,我得照顾好你。”
这么瘦弱的小孩晚上睡在只铺了层茅草的地上,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她着急找粮食,说完便朝屋里唯一能放粮食的碗柜走去,并没注意到赵兴怀因为她的话耳尖微微发红。
记不起以前事情的三姐,对他实在是太温柔了。
他幸福得想原地打圈。
那头赵宜年已经伸手打开碗柜,发现里面只有几个陶碗和两双筷子。
“......”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回过头颤抖着声音问。
“粮食呢?”
赵兴怀指了指柜脚旁边,几个灰秃秃的泥块。
“从村里出来的时候,二伯母悄悄塞给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