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裴念答得干脆利落。
在定南城没见过,在诏国安阳城,昊国上京城也都没见过。
“真的?”
赵宜年乐得盯着他手中的白色浆液嘿嘿直笑,“发财了!”
他顿时莞尔。
“你问我见没见过,是打算把这……豆浆豆花豆腐卖到定南城去?”
“当然!”
尤其是发现,好像没人跟她分这块蛋糕之后。
她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我听我大哥说,定南城比关州还要大好几倍,是诏国除安阳外最繁华的城,等时机成熟,我不但要把这些东西卖去那里,还要在那开店赚更多的钱!”
裴念缓缓问她,“你不怕吗?”
“什么?”
“昊国的军队就驻扎在定南城外几百里。”
定南城之所以不属于关州管辖,而是由城府和守城军共治,就是因为它地理位置的特殊性。
它坐落在连通诏昊两国的交通要塞上,是南来北往的两国商人必经之路。
据说二十多年前,定南城一度被昊国驻守边境的老秦王控制,虽说没两年老秦王突然暴毙,诏国又夺回了定南城的名誉控制权。但城里关系错综复杂,各方势力鱼龙混杂,诏国朝廷再没实际掌控过它。
按照赵宜年的理解,定南城现在就是个独立自治的贸易城。从表面上看税都交给了诏国,这贸易都是双边的,昊国肯定也从中获得了不少利益。
她摇摇头。
“不怕。没有利益驱使,没哪个傻子会想突然打仗!而且南远离这么近,真打起来,留在这里也好不到哪去!”
听她大哥的讲述,昊国虽然位于诏国北边,但却不是什么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甚至比诏国还要富饶辽阔些。
两国近几年来没什么深仇大怨,五年前诏国皇帝送了位公主到昊国和亲,据说还被昊国年轻的小皇帝封了贵妃。
除非小皇帝脑子一抽忽然想要统一天下,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昊国军队攻打定南城的理由。
听了她的解释,裴念忽然弯起嘴角笑。
“你倒是看得挺开。”
他笑的时候硬朗的脸颊线条柔和了许多,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温柔。
她也咧开嘴笑,“不瞒你说,我的优点就是乐观。”
“我看你是一门心思都放在赚钱上了。”
似乎是气氛太过轻松,他竟然调侃起她,“像个小财迷。”
赵宜年振振有词地替自己辩解。
“赚钱有什么不好!我一不偷二不抢,就想要靠勤劳智慧赚钱让家里过上好日子,这又不是什么坏事!而且我享受积累财富的过程,还愿意为之努力,不比许多穷其一生都找不到人生意义的人幸福吗!”
“人生的……意义?”
裴念薄唇微张,反复咀嚼这几个字。
坏了!
赵宜年这才意识到,一时激动又拽出几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生词。
“呃,就是你这辈子想要做什么。”
她轻咳一声,努力解释道,“不是别人告诉你你应该做,而是自己真正想做,老了之后回想起来,觉得这辈子没白过的事!”
裴念垂下眸沉思了许久。
忽又问她,“赚钱,就是你想做的事?”
“是!我的理想就是开店,然后把挂着我招牌的店开到全国各地,赚很多钱!”努力成为诏国首富!
她大大方方承认。
丝毫不在意在这个年代,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有多惊世骇俗。
裴念漆黑如墨的双眸微微闪着光,像是被她震到了一样。
随后忽然弯嘴笑了笑。
“你肯定可以。”
……
东福来酒楼后门。
赵宜年刚进门,就迫不及待问等在门口的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