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大门点着灯笼,在门前围出一圈暖色的光。
赵宜年乖巧地趴在裴念背上,才刚走近,赵向阳便满脸不安地迎了上来。
“爹,我腿好像摔破了!”
她担心他误会,才见面就急忙主动解释。
赵向阳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转移到她腿上,没再追究裴念背着她的事。
“这是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裴念插道,“叔,不然先进去看看,路上太黑,我没替她查验。”
“对对,是要先看下!你把她送屋里,我去喊兴平!”
赵向阳急忙转身推门而进,边跑边喊。
“兴平!你妹妹的腿受伤了,你快过来看看!”
毛躁得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样子。
赵宜年惊奇又感动,心下暖流暗涌。
因为赵向阳的大张旗鼓,赵家父子很快便全部聚集在赵宜年屋里。
就着灯光看清她狼狈的模样,什么都来不及问,先让赵兴平处理她的伤口。
他三言两语问清情况,便准备撩她裤腿。
撩之前,下意识回头扫了一眼。
裴念不知何时,已经识趣地主动退出了房间。
倒是让他心生几分好感。
赵宜年膝盖的伤并不算严重。
他仔细查看了一番,长长地舒了口气。
“撞在硬物上擦破了皮,之后可能会淤青,弄点药膏涂上,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这结果已经比赵宜年预想得要好。
但她还是颇为无奈,“酒楼那边怎么办才好。”
闻言,赵向阳皱眉低吼。
“这时候还考虑什么酒楼!这两天你就待在家哪都别想去。明天一早,我去跟齐掌柜解释!”
她不是带病也要坚持上班的劳模,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没反对,只是让赵向阳给齐锦川带了几句话。
酒楼的大事暂时都已经被她理顺了,只要按部就班就不会出大问题。
赵向阳认真记了她说的话。
点点头。
随后话锋一转,“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怎么回来这么晚,还摔成这样?”
赵宜年自然一五一十说了。
她现在是真的烦透了原身的这几个亲戚,恨不得赵向阳快点对他们死心,往后再能理直气壮再没来往。
赵兴泽是家里脾气最爆的人,听完也是第一个,撸起袖子要回村找赵翠兰算账的人。
“我今天非得把那两人狠狠教训一顿,免得他们以为咱家没男人好欺负!”
他骂骂咧咧地要冲出门。
赵向阳朝他吼了声,“兴泽!”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停在原地,回头恼怒地问。
“爹,您不会打算连这都忍了吧?!小姑打的好算盘,要不是裴大哥及时出现,咱就得等三妹被嫁给那个傻子之后才知道她的下落!”
赵向阳沉默。
他说得确实没错。
赵翠兰故意选在人烟稀少的半路上拦截赵宜年,不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带走。
赵家父子几人都不知道她回来过,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她头上去。
等木已成舟,再追究这些也就没用了。
何况,到时候还有李淑芬给她撑腰。
只要说句这婚事是她老人家亲手敲定的,赵翠兰就连绑架都算不上。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没哪个官老爷会淌这种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