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年膝盖的伤,摔得很疼但伤势不重。
涂了赵兴平的药膏之后更是恢复神速。
淤青还没完全消散,但也只有动作幅度很大,不小心碰到的时候会疼。
脸颊和手掌上的擦伤,也逐渐开始结疤。
傍晚家里收了工,她就跟家里人商量第二天回酒楼复工。
赵向阳自然是不同意的。
他就希望赵宜年仔细养到伤口痊愈了再出门,免得又出点什么问题。
但赵宜年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差不多五月中旬开始的时候才接手酒楼,原本以为二十天的时间很难赚足流水,最快也要六月末才能跟齐锦川去县城。
但吕辞这单天上掉下来的生意,忽然又让她心中升起了几分希望。
她迫不及待想回酒楼仔细盘点账目,再跟齐锦川商量这个月剩下几天还能再做些什么。
赵向阳说不同意,她期盼的目光霎时落在赵兴平身上。
往常这种时候,只要大哥开口,她爹多少会再考虑考虑。
赵兴平对视了两眼,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不过最终还是帮她说话道。
“三妹都是皮外伤,小心些确实不太影响出门。”
赵宜年立马接过话头,嘿嘿笑道,“爹,连大哥都这么说,你就别瞎紧张了,让我去吧!”
话是这么说。
但赵向阳眉头微皱,明显还有些犹豫。
她张开嘴,还想再劝。
去门口送村民的赵兴泽,忽然带了个人进来。
“爹,宜年,文嫂子说有事找你们。”
文娘依然是那副憔悴虚弱的模样。
背着个看上去比她身体还要宽大的背篓,似乎很沉,她往前弓着背,艰难地保持着平衡。
视线扫过围坐在木桌前的三人,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道。
“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赵宜年看到她吃力的样子,立马站起来迎上前。
“没打扰!嫂子,你先把东西放地上吧。”
边说边有些埋怨白了赵兴泽一眼,“二哥,嫂子背这么沉的东西,你怎么都不伸手帮个忙!”
赵兴泽正站在文娘身侧,委屈巴巴地瞪他三妹。
他是那种两手空空看着女人干活的人吗?
这还不是因为一路上,文娘都不肯把背篓给他!
不过就算莫名被赵宜年误会,他还是主动伸手帮文娘卸背篓。
一只手才刚托在背篓底部,手上的重量就让他吃了一惊。
忍不住低呼,“文嫂子,这么沉,你一个人怎么背上山的?”
赵宜年走近之后,也看清了背篓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
讶异地道,“你三天就采到这么多?”
文娘被兄妹俩夹在中间,似乎更加不安了。
绞着手,小声问,“要不了这么多吗?我,我还以为你多少都要……”
赵宜年回过神。
拉住文娘的干瘦粗糙的双手,笑得灿烂如阳光。
连声道,“要得了,多少我都要得了!嫂子你可真的帮了我大忙了!”
她正愁这几天的香菇,是不是又要浪费她或者家里人一天时间去山里挖,文娘就送了一大堆过来。
这种积极的态度,真是让赵宜年心里乐开了花。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第一个靠谱点的外包员工!
她招呼赵兴泽,“二哥,能不能去我屋里,帮我拿下称?”
赵兴泽应声而去。
她则拉着文娘坐下,倒了杯茶水给她喝。
赵向阳父子俩也跟文娘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