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吕辞已经听到了他们在屋外的争执。
赵宜年大方承认。
笑着说道,“他是位尽忠职守的好管家,就是疑心病有些重。您别怪我,刚刚和他说话那么不客气。”
“怎么会怪你!”
他轻叹,“我早就告诉过他,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只不过姚大家身份特殊,他难免会多想。”
“吕老先生。”
她轻声接话道,“我过来一是为了当面感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二便是为了把这事解释清楚。”
顿了顿,斟酌了一番才继续。
“我和齐掌柜之前并不知晓您和他的老师是旧识,接您这单生意是为了赚钱,尽力让您满意也是我们服务的根本。”
她语气认真。
“我们从未想过利用您的好心。齐掌柜,也不是能想出做这种事的人。”
他抚摸着胡须,垂着眸安静听她说完。
再抬头,眼中除了笑意,又多了几分看向晚辈的慈祥。
“你过来,就是为了专门来解释这个?”
“原本还是来最后做一回早饭,但听说孟老先生很早就出发了……哪怕您不像吕管家那般多疑,我觉得也应该当面跟您解释一声。您这单生意对我和他来说是雪中送炭,除了感激之情,我们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吕辞放下左手,扶着椅子站起来。
走到她面前站定,好奇地盯着她问,“你就这么相信他?”
她很肯定地点点头。
“在这件事上,是的。”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尊敬他老师,但人和人之间总是会有间隙。之前半个多月他都在大平镇上忙酒楼的事,和县城这边甚少联系。”
吕辞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思。
眸光闪过一丝讶异,像是惊叹于她玲珑剔透的心思。
半晌,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笑着道,“难为你有心,还替他来跟我解释。”
若是齐锦川知道吕辞冒出过这样的念头,以为他和老师串通好了接近他。
以他那清高矜傲的性子,没准宁愿在大平镇多呆一个月,都不愿意劝她来吕宅。
吕辞虽是读书人却豪爽坦荡,没有那些迂腐的观念。
更难得的,还是个喜爱美食之人。
没必要因为一些错误的猜忌,直接断了联系。
她眨了眨眼,狡黠地笑道。
“必须解释清楚!齐掌柜现在一门心思扑在酒楼生意上,我这个受雇的掌柜想要位置坐得稳,还指望着您往后多多光顾呢!”
“哦?”他侧着头,脸上讶异之色更甚,“倒是没想到,他堂堂一个读书人竟然会对做生意感兴趣!”
停了停,又问她。
“你还要在东福来做掌柜?我怎么听吕永说你家已经在县城租好了宅院,准备自己开铺子?”
“铺子也要开,掌柜也要做!”
赵宜年笑容灿烂,“齐掌柜接手了南远县的东福来,过几日我也该上任了。大平镇上那些菜品到时候都会开始供应,您可一定要赏脸过来看看!”
吕宅门口。
赵兴平和赵以晴倚在墙边等了大约两刻钟,古朴的木门才再度打开。
赵宜年缓缓走了出来。
他俩不约而同上前,快步走到她身边。
“三妹,说完了?”
赵宜年点点头,“说完了!”
抬头,扫了眼天色。
“咱们快走吧,免得耽误以晴姐去绣坊的时辰!”
原本只是因为吕永昨晚的话,想去替齐锦川和自己说两句好话,没料到会跟吕辞聊这么久。
她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却十分肯定,吕辞的身份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