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是流露出一点担心,怕他们会迷路吧。
赵兴平和裴念纷纷解下背篓递给赵兴泽。
隔着点距离,看不清是什么药材。
不过份量应该不算很多,赵兴泽一手一个背篓,轻轻松松拎到先前那堆药材旁边。
走过来的裴念挡住了赵宜年的视线。
“等很久了?雾没散不好赶路,兴平兄我俩就多采了会。”
他温和地同她解释。
赵兴平也走到她身边坐下,拢了拢火堆,从她手中接过树枝继续烤饼。
“这次收获不少,回去我先送一半到白姑娘家,不然她得跑好几趟才能全部搬回去。”
他跟她说起回家后的计划。
这些事向来都是赵兴平自己拿主意的,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体贴地说,“我可以陪你去!”
免得村里人看到他背着东西去敲白家门,又白白惹出不少闲话。
“不用!”
赵兴平一口拒绝。
顿了顿,又细细说道,“明天就要出发去县城,你那边肯定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我一个人去就行,大不了从山腰绕一圈,不从村里走。”
白家那间老房子跟赵家老宅很近,位于村子另一头的村口。
从山里走的话,遇到村民的概率确实不高。
赵宜年提醒他道,“不行就先把药材藏在林子里,喊婉蓉姐出来跟你一起拿。”
这样就算不经意间被人看到了,他也可以解释是帮白婉蓉的忙,不会暴露他们这门生意。
“嗯,知道了。”
兄妹俩商量着事。
一旁的裴念双眸微垂,安静地啃着手里的饼。
赵宜年坐在他的侧手方,抬眼正好能看到他线条刚毅的俊朗侧颜。
以及修长的脖颈上,冒出两排细小血珠的伤痕。
她蹙眉,关切地问道。
“裴大哥,你怎么受伤了?”
听到她的话,两人像两只骤然受惊的兔子,猛地对视了一眼。
赵兴平也看到了那两道血痕。
故作镇定地凑上前,假装帮裴念检查。
须臾,说道,“可能是不小心被枝丫划了,伤口不深,用清水洗洗涂点药就好。”
赵宜年急忙把手边的水壶递上。
“大哥,你快先替裴大哥处理下伤口!帮着咱们采药受伤,真让人过意不去!”
赵兴平目露愧疚。
赶紧接过水壶帮裴念清洗伤口,又找了几株药材洗净捣碎,仔细替他涂上。
“裴兄弟,实在是……”
赵兴平像是终于察觉早上两人到底干了啥。
越想越后怕,眼中的歉疚也就越发加深。
裴念拍了拍他的肩膀,制止他继续往下说。
趁着赵宜年走开的空隙。
压低声音,宽慰他道。
“别放在心上,我说了是我自己想去。两道划痕也算不得受伤,没准真是回来路上哪棵树划的。”
赵兴平侧头,看了看已经被二弟收拾好的背篓。
塞得满满当当,有两只甚至都冒了尖。
里面有大半背篓的铁皮石斛,晒干之后约莫有两斤的样子。
是清早他和裴念悄悄跑回断崖,背着赵宜年采回来的。
他只在安全的低矮处采了点,大部分其实都是裴念的功劳。
当时在崖上看到裴念展露身手,近乎飞檐走壁,他惊诧又兴奋。
此时才真正回过神来。
想明白裴念为了帮他们家,甘愿冒了多大危险。
他收回视线。
注视着俊朗的少年,郑重地抱拳行礼。
“多谢裴兄弟,往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