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胜此时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因为没收下你家伙计送的货,就借题发挥要把人赶走。你才来酒楼第二天,我劝你别太嚣张,小心别把人都得罪光!”
这已经算是撕破脸皮,赤果果的威胁了。
赵宜年丝毫不惧,挑眉反问。
“王管事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连个帮工都不能辞退,还得看王管事的脸色行事?”
他无法接话,只能紧抿双唇沉默。
那帮工终于发现势头不对。
看王才胜的模样,似乎是不会再继续帮他争取,要任由他被辞退了。
噗通一声,他又跪倒在地上。
慌里慌张地同赵宜年解释,“掌柜的,小人并非满嘴谎话,更不敢阳奉阴违,您不能光凭别人一面之词就辞退我啊!”
赵宜年连对王才胜都没什么好脸色,对他这个直接拿扫帚的就更不会客气了。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我看你是也想尝尝扫地出门的滋味!”
她冷声呵道,“你不承认,那我问你,昨日我家伙计是不是真没说要把货交给谁?”
那帮工张了张嘴。
但她语气太过强硬,注视着他的视线又锋利如刀。
早就被交代好的否定说辞一时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不敢说出口。
她见状,视线往后,朝他身后的王才胜露出讥讽的微笑。
“就算他没直说是我家伙计,你把他扫地出门时,心里也很清楚是在给谁下马威,不是吗?”
王才胜别开眼。
那帮工浑身发抖,终于明白他们打的小算盘,其实赵宜年早就都清楚了。
求她无望,他转而抱住王才胜的腿。
苦苦哀求道,“王管事,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这份月钱糊口呢,您再帮我求求情吧,我都是听您的话行事的!”
“住口!”
王才胜大声喝道。
生怕他情急之下越说越多,让赵宜年听了笑话去。
但更多的安慰话,却也说不出口了。
赵宜年确实就是东福来酒楼现任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