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色食盒手柄处因经年累月地抓握，被磨得光滑发亮，底部还有几处掉了漆的地方被人仔细用同色染料涂过，但仍盖不住斑驳的擦痕。

陆无心挺直腰板坐在软垫上，双足特意放在外，用裙裾盖住绣花鞋。从鞋底及边缘绣花处显露出的一角可见，与头几次陆卿九遇见她时所穿为同一双鞋。

老旧发黄、粗糙的鞋底几乎被磨平。

她怕这双鞋脏了陆卿九的软垫，只得将纤纤玉腿斜放在外。尽管挺直了腰杆，却依旧透着一股无力改变的卑微。

陆卿九的心莫名地紧了一下。

她目光投向秦幽若，语气平淡地感慨：“三姐姐这把好嗓音，不去南朝会上露两手真是可惜了。”

秦幽若目光轻慢：“是可惜了。”

陆无心不动声色地沏茶，手法娴熟到像刻意练过，她的语气淡淡的，像看透了一切后带了深深无奈和倦意。

“嫡尊庶卑，云泥之别。”

秦幽若的心也跟着被牵动，那三小姐容颜清丽气质可人，又这般恬淡寡欲，真不该埋没在无人问津的侯府里。

“请柬我是没那个本事再要一张来了。”秦幽若顿了顿，瞥见陆无心脸色平淡，眼眸却蒙上了一层雾气。

“但我可以举荐三小姐去担任南朝会的厨娘，能不能一鸣惊人就全看个人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