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无知便是一种幸福，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半晌后，江庭没能说出指责愤慨之言，而是轻语：“边境两族的天骄不少吧，他们背后的人和修罗，真舍得他们去死？”

“无情，还未出关。”

顿了顿，柴颖摇头：“战火厮杀，一向都是天骄崛起之地，若能活下来，实力修为大进，若是天资足够，未尝不能在战场上晋升神王，无论死了多少天骄，活下来的天骄，必定比抵达战场的天骄更多。”

“这真相，听起来倒是……”

停顿许久，江庭才轻语：“挺可笑的真相，你是在为幻月宫门下所愁烦？”

柴颖的头，靠得更紧了：“一半吧，往昔毕竟是师妹，如今接手后，却要亲自送他们去死。”

江庭沉默一阵，将左手放在了柴颖肩头：“还一半呢？”

柴颖低语：“战火渐渐熄灭，而无情，快要出关了。”

江庭先是一怔，随即心绪瞬间一寒…….战火本就是为无情而准备。

可如今因为那禁忌之戏，战火渐渐降低，那无情出关后该如何？

其需要的力量，不是一两百，也不是一两万的人和修罗所能提供，他所需要的，是亿万万计数的生灵以命去填！

作为晋升者……江庭相信，无情早就知道，那么他出关后，若是没有足够大的战场，没有足够多的生灵。

他会去何处屠戮？

屠戮边境不多的修罗？亦或者，人族内部？

诸多强者和势力宗门镇压一方，护一方安宁，可谁能想到，这些守护者，同时也是举着血腥之刃的，杀戮者！

再看柴颖。

约莫三息后。

忽然起身笑道：“回宗门吧。”

如此血腥真相，笑得出来？

片刻后，江庭也笑了……有些事，说出来便好了。

憋在心底难受，找个人倾听说出来，心绪自然也就能平复，至于会被屠戮的人和修罗……说实话，江庭并不喜欢那般可怕的屠戮。

不过，他不会去阻拦……无论其他神王怎么想的，可那屠戮是抵达神王之上的唯一手段，阻拦者，便是和神域无数神王为敌。

没有谁抗得下那后果，也没有任何种族抗得下，他江庭，也抗不下。

想阻拦也好，想改变也罢……没有实力的时候，遵守规则。

想要撕碎那规则，便要等到有足够多实力的时候再表露心计，若不然，必死无疑。

不入神王，终是棋子，唯有神王方可执棋。

所幸，江庭此时已是棋手，寿元无尽，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