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徒长空的解释,江庭心绪微微放松些许,而仓平府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他自然也清楚明白。
再看司徒长空,忽然露出些许淡淡的期待:“以江兄实力,留在仓平府未免屈才,为何不去仙朝都城呢?”
这一次江庭哑然失笑:“我在仓平府逍遥自在,为何要去都城?”
司徒长空露出些许认真:“以江兄治理仓平府的手腕,若能入都城获取高位,届时辐射的便不在是一府之地,而是仙朝诸多大州,如此进而改变人间,岂不美好?”
江庭神色变得古怪……一个八级神竟然如此天真?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正常……司徒长空,本就只是一个书生而已,得玲珑神女倾心抵达如此高位,非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他,哪里明白黑暗的牢不可破?
这司徒长空打着只是来拜访一番的幌子,实则竟然是想让他去都城,去改变人间……江庭不知道改变人间的难度几何,不过他知道,哪怕是那个人皇石方,灭了九重天之后,不也一样没能改变人间,最终只能选择重塑天地乾坤?
能达成的想法为梦想,无法达成,好听一些名唤天真,难听一些,叫着可笑的白日梦。
或许,这就是他和司徒长空的区别。
一个经历无数磨难的他和一个未曾见识过黑暗的司徒长空的区别。
心念至此,江庭微微偏头:“你不觉得,你之所言,很天真吗?”
司徒长空微微皱眉:“何意?”
或许是涵养,又或许是仓平府的见闻,司徒长空竟然并未气恼。
“天地间,人分三等,肉人,贱民,半神。”
顿了顿,江庭露出些许奇异:“在仙朝的法律中,肉人本就是食物,江某身为仙朝皇极狱御使,可以厌恶仓平府之人噬人,却不能阻止,你可明白其中之意。”
司徒长空眉头更皱:“你不已经杜绝?”
“你的确天真。”
顿了顿,江庭轻笑:“你一直都误会了,我可从未禁止,我只是厌恶,我若摆明车马要禁制,下一刻,我的首级便会出现在都城,用以警告仙朝诸多大州挑衅法律的下场……倒是你司徒长空,如今既然已经为神,为何要来插手这仙朝万名,你不觉得,你管得有些宽了。”
司徒长空神色微怔。
江庭却继续打击:“而且你还误会一事,我只是告诉他们,江某讨厌吃肉人的人,谁想吃,江某管不着,若非要食,别让江某知晓便可……你所看到的,只是你所看到的而已。”
司徒长空神色微沉。
江庭自顾自继续打击:“你信吗,就这余水县,诸多豪族盛宴之时,肉食之中必定有着肉人之肉……而你,你分得清猪猡肉和,肉人之肉吗?”
司徒长空眼眸露出些许阴翳。
“你,分不出来。”
顿了顿,江庭起身露出些许讥讽:“你什么都分不出来,还来此地对我说教?你认为这仓平府安宁,可实际上,一切黑暗只不过是隐藏得更深,隐藏得,难以为人所察觉,仅此而已……简单的说,仓平府和其他地方并无区别,唯一的区别不过是,这仓平府的表面,更加光鲜而已。”
司徒长空抬头:“江兄,你……”
“仙朝和九重天地位等同,你,没有对我说教的资格。”
说完后,江庭慢悠悠的倒酒:“而我,从来便不在意仓平府如何,我只在意,我眼前光鲜便可,就算只是表面的光鲜。”
“原来,江御使和其他人,并无区别。”司徒长空面容恢复平静,称呼也变得生疏起来。
“随波逐流,本就是人之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