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我放开你？你爱上顾深了？是不是他整围着你转，你就爱上他了？思怡，你看看我，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到我？”

“师兄……”

“你以为你和顾深会有结果么？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再想想你的父亲是什么人，你的母亲是什么人，还有你的大哥！思怡，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用吼的，一个狭的车厢里，原本气氛已经够沉闷了，他这一阵低吼声，把苏格整个人震得有些发懵。

“我不是……”餐厅里同街。

“全世界那么多的男人，你那么优秀，你谁都可以选，就算不爱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勉强你，可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是江燕回？啊？你回答我？！”

屡次被人打断，苏格也有些焦躁起来，而郑牧口口声声都是自己爱上了顾深，这样的话更是让她觉得心慌意乱，她没营—

她没有爱上他，她绝对不可能会爱上那个男饶！

“我没有！”她几乎是本能地张嘴吼了回去，像是声音越大，才越是能够震摄住自己此刻浮动不定的心，“我没有！你不要乱，我根本就没有爱上顾深！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却是没有发现，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越拧越紧，她的声音很冷，却是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颤抖，“对不起，刚才我那样做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觉得我利用了你，那么我道歉。你不想送我去事务所，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

她着伸出手想要去推开车门，郑牧岩却是陡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格没有再开口什么，一双红得像是兔子一般的眼睛倔强地看着他，直直地看进了郑牧岩地心尖上，那个地方伤口溃烂，早就已经经不起她如此凌厉的视线，他知道，他郑牧岩就算再能干，再厉害，却终究是经不起她的一个眼神。

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叫苏格的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让他堂地狱一遭遭走，可以让他前一刻飞扬雀跃的心情，在下一秒沉落无尽的深渊不可自拔。

但是没有办法，她身上带着毒，他早就已经万劫不复。

“对不起，这句话应该是我的。”他忽然调转了话锋，语气一改刚才的凶狠，带着几分深深的无奈，“苏格，抱歉，我刚才……我情绪太激动了。你别生气，我、我送你去事务所。”

像是怕她会突然下车，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转身就发动了引擎，车子极快地开进了行车道。

两人却是再也没有开口话，车厢里格外的安静，安静到有一种让人诡异的味道。

这样压抑的气氛终于在车子停在事务所门口的时候被彻底划破。车子一停下来，苏格就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车门下了车，郑牧岩还想要再什么，可是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他恨得一拳头狠狠地落在了方向盘上——

为什么刚才要那些话？为什么自己一度引以为傲的修养和沉稳，只要是和顾有关系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