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看着她眼神闪烁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过是在扯开话题，他这个时候偏偏不让她如愿，“苏格，你当年骂我是个胆小鬼，你才是个胆小鬼！你不敢承认么？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不然你凭什么帮我生下两个孩子？”

“凭我自己犯贱，行了吧？”苏格恼羞成怒的低吼了一声，伸手一把推开了他，她不顾一切地去按电梯的开门键。

这个电梯的空间太过狭小了，她几乎是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她不能再继续这样面对他了，她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这个男人的侵略性太强，她知道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

“谢谢你帮我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前脚刚跨出电梯口，身后的男人这一次倒是也不着急地去拉着她了，只是在她背后温柔地说：“苏苏，这是我的真心话，虽然田田不能开口说话，但是我也会想办法去联系最好的医生，我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不容易，你还把他们教育的很好，不过以后我会尽我做父亲的责任。”

苏格的脚步只停顿了一秒，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袋，男声落下的一瞬间，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电梯。

绵延至远方的路灯犹如一排古色古香的灯笼，仿佛它们悬浮在半空，已经是晚上，街口有点冷清，白色的斑马线泛出无力的光泽，苏格走到对面，手掌扶着一棵树，这才大口吐出一口气来。

有些东西，不管你想不想承认，存在的始终都是存在的，有些感觉，不管你想不想忘记，也始终都是根深蒂固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思怡心头一惊，还以为来人又是顾深，转过身去才发现，原来不是。

郑牧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橙黄色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他对着思怡微微一笑，走近了几步，“我也只是出来这里散步，没有想到会碰到你。”

苏格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是轻轻说了句：“师兄，对不起。”

“傻丫头，你还和我说什么对不起？”郑牧叹了一口气，半响没有开口，只是抬头仰望着星空，他双手插着裤兜，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寂寥和忧伤，思怡知道自己欠他的终究是太多，她刚想说什么，郑牧岩倒是先开了口，“苏格，你明白一个私生子的尴尬吗？”

苏格心头一跳，真的没有想到郑牧会说道这个话题，这么敏感的话题，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话。

“我就是一个私生子，我太明白那种感觉了。二十几年前，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承认过我，二十几年后，他才让我认祖归宗，可是已经太晚了。我现在虽然和他也处的不错，但是心中始终都有那道隔膜，说实话，他也是觉得对我亏欠太多，所以五年前我去求他帮你的时候，他才会答应了下来。苏格，东东和麦麦到底也是顾深的孩子，其实五年前我就不认同你生下他们，可是那时候你跪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是输定了，不是输给一个顾深，而是输给一个苏格。你这样好的女人，为什么偏偏爱上的人是他？我无数次在问自己，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实爱情这种东西根本就无迹可寻，爱了就是爱了。如果你的心还活着的话，你就不要再耽误自己的青春了，你们之间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耽误？”

他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思怡的脸颊，目光无限的眷恋，心痛却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苏格，我守护了你那么多年，现在我的时间也到了，师兄之后会离开一段时间。虽然我也不是很相信那个顾深他会给你带去什么幸福，但是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知道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也只是让你更难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