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站在缠绵的雨里,凄凉的笑着,笑着笑着,他哭了,陪雨一起落泪,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他是抓不住她的,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雨何时才停,伤何时能痊愈,而我何时,才能够不再想你……”他也想起了这首歌,在他耳边回荡,而他的身体,固执着,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半个小时后,邹逸莎回到了住处,孟婷已经睡了,杨寻还在玩游戏。她进洗澡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过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用吹风机吹头发,听说许季阳还没有回来,她心里没底了,心想他不会想不通去跳楼呢。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头发都已经干了,才听到钥匙插孔的声音,她侧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门,看到是许季阳,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
只是他好像比她回来的时候还惨,头发和脸组合起来,可以用落汤鸡来形容。
连杨寻玩游戏多么认真的,都停了下来,眼睛注视着他,“你们俩真是奇怪,他去接你,结果你湿了,他也湿了,都很嫌弃那把伞吗?”
许季阳落寞的朝自己住的隔壁走去,邹逸莎也站了起来,准备回房睡觉,也不想跟杨寻贫嘴。
许季阳坐在自己的房里,看着桌上冷清的全家福,里面有邹彬,他和他的妈妈,还有邹逸莎的奶奶,除了他的妈妈外,其他人都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而他却要放着这张全家福,把他们全都当亲人。
而此时,邹逸莎在床上,辗转反侧,觉得自己今晚好像过分了点,都怪最近两天总失眠,害她的情绪不稳定,见到许季阳就想起他妈妈和他舅舅那可恶的嘴脸,才会把气出在他头上。
她挣扎了10多分钟,从床上起来,安静的坐了着,没有睡意。
过后,她来到许季阳的房外,耳边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可是灯是亮着的,她想,他在干嘛?
她轻轻的推开门,他听见声音,落寞的回头,看见是邹逸莎,心沉了一下,神情隐忍,慢慢的回过头去,他仿佛在刹那间做到了宠辱不惊。
“哼,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反而要理你,邹逸莎过来,背着手,像古代的教书先生一样,打量着他,见他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白色的T恤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他真的好瘦。她恍然间还看到了,他眼眶里和脸上,好像有泪痕。
她呆滞了一秒,“真哭了啊?”她趴到桌子上,面对着他,看着看着她又笑了,又问了一句,“我唱的歌好听吗?”说着,她又唱,“听雨的声音,像难过的心情,我的泪飘进冷冷的雨里……”她还笑得有点放肆,“是不是非常的好听?感动吧?”
许季阳倔强的看着她,他的泪真的掉了下来,他恨自己不争气。
邹逸莎又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真哭了啊?”她伸手捏捏他瘦弱的脸,“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啊?”
他的脸甩开她的手,又一颗豆大的泪珠掉下来,他委屈,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结果换来了什么?
她一点都不难过,笑着,还是笑着,看见桌子上有张全家福……
她的笑容僵住了,那是她的爸爸和奶奶。笑容变得苦涩,只是再侧头看向许季阳的时候,她还是尽量开心的笑着,“这么难过啊?我把我爸爸借给你。”
许季阳动动上身,无力的与她抗衡,右手一直抱着自己左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