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啊!”景行撇撇嘴,看着是一副苦相:“让皇兄如此惦记,臣弟惶恐……”
“朕跟前总缺放心的人使唤,你若身子好好的,朕也能轻快些。唉……”景云又叹了口气抬手拿起了那只锦盒打开,拿出了里面的折扇。
“这不是原来的那柄扇子了。”皇帝陛下把扇子拿在手里只看了眼扇骨便说道。
“的确不是了。”景行点头道。
景云皱着眉头一折一折地将扇子打开,见里面素白的一张扇面上撒了金粉,规规矩矩了写了两行字:平静如水,正直如绳。
“正直如绳……呵呵!”景云冷笑一声把扇子扔到了桌上:“无疾,此事你怎么看?”
“这个……”在皇帝陛下跟前是不能信口开河的,景行斟字酌句地说道:“臣弟以为国师大人题的字还是不错的,单从字面上看也是好话。”
正直乃是君子的品德,水轻舟在扇面上写的两行字用白话来说就是要行的正,走的直,莫走旁门左道。
这句话往深了看倒是有规劝旁人与提醒自己要做个正直君子的意思。
“朕没问你这个!”景云用手在扇面上重重地戳了戳,景行忙附和道:“国师大人的字也确实有长进,臣弟自愧不如!”
东西摆在哪儿,皇帝陛下眼睛又没瞎,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景行闭紧了嘴,对于这件事本身不置一词。
事实就是解懿拿着安王的扇子去见了水轻舟,而水轻舟还了一把自己的扇子。
不管国师大人扇面上的字写得多么冠冕堂皇,最终他都是留下了原来的那把扇子,只此一点就足以说明他这个人是有问题的。
至于国师大人只是心虚了还是与安王狼狈成了奸这些都得皇帝陛下自己去判断,不是他景行该多嘴的。
景行却知道,当那柄扇子通过解懿的手送进了国师府之后,陛下就已然把自己的话信了五分。
信五分就够了。
只要陛下对国师大人和解懿起了疑心,那他就不会再让自己与解家联姻,更不会去支持水轻舟在与燕之在一起了。
“朕给了他们机会……三天,不短了。”景云把扇子又拿起来反复看了看而后问道:“解慎知不知道此事?”
解慎是帝师,也是景云信得过的人。
在皇帝陛下的心中,他的老师虽然过于迂腐刚直,却是个忠心不二的贤臣。
他甚至已经想好要让解贵妃怀个自己的孩儿,如今看来,一切都言之过早了。
“据臣弟所知,谢大人好似不知道此事。”景行马上回道。
大惠真正的能臣良将不多,景行早就在心里掂量过了,解懿与水轻舟这种人死不足惜,可谢大人却是有真本事的!
若是朝廷里解慎这样的人死绝了,那大惠的国运也就该完了。
“他最好是不知道!”
景云把扇子装进锦盒,抬眼望向景行,他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轻说道:“无疾,你费了这么大的心思,难道只是为了成纯熙?”
景行抬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大惠皇帝陛下,脸上青白的颜色活脱脱像个死人:“皇兄,您这话是让臣弟现在就去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