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杰赶来的时候,鉴定科的报告已经出炉了。
在名为灰灰的鹦鹉坟墓里,挖掘出的鹦鹉确认是张明的玄凤鹦鹉,造成它死亡的是脖颈上的致命伤。
伤口经过比对,与被张明诱杀的流浪猫牙齿大小与长度吻合。
“这么说来,我家鹦鹉是在两星期前被那只流浪猫咬死,孩子只是为了报复,这才把咬死鹦鹉的流浪猫干掉。”,张明父亲听到鉴定结果,喜出望外,他的双眸紧张地望着何仲月,希翼于得到何仲月的肯定。
何仲月来之前也没想到,事情真相会是这样。
张明虽说是第一位死于向尾喵之手的未成年人,但他也是唯一没有发布过虐猫视频的。
这样一来,倒是能解释得通。
“嗯……”,何仲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心底却是有些嘀咕,如此看来,向尾喵的下手规则,难道并非只针对虐猫者。
不,从客观角度来看,张明确实虐猫了,但是他的举动也算情有可原,罪不至死。
“我就说……我家孩子果然是枉死的……”,张明父亲闻言浑身颤抖。
不是身体无力而颤抖,是他的内心激动无比,以至于颤抖。
张明并非那种,单纯拿毫不相关的猫发泄,还拍摄视频贩卖的虐猫者。
而是事出有因。
想到多日来的等待终于有了满意的结果,张明父亲身体发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张明通往未来的大门,已经被“砖头”严严实实地堵上了。
紧闭的大门以后也不会再打开。
痛失孩子的张明父亲头埋得很低,儿子是虐猫者的消息几乎如重锤般,日日夜夜敲打着他的内心。
面对旁观者的责难与歧视,还有失去儿子的双重痛苦,张明父亲一直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随着“张明并非随意虐杀动物的人”这件事真相大白,张明父亲失子的切身之痛自然不会因此忘却,但内心的阴影好歹淡了些。
“看来事情是解决了。”,潘杰在一旁难以置信地默然点头,“何仲月处理事情的速度真快啊。”
直到现在,潘杰仍难以相信,何仲月只是来了一个下午,就把张明虐猫的缘由查清楚了。
潘杰他们可是忙活了好几天,结果还被张明父亲一顿痛骂……
两相比较,双方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何仲月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他说的是事实。
“啊!对了,差点忘了感谢您!”,张明父亲从悲痛中回过神来,起身向何仲月深深地鞠了一躬,“万分感谢!这件事一直是我和妻子的心结,现在终于能够还我儿子清白。”
说话间,张明父亲将何仲月手机打开,跳出收款二维码,给他转了五万元过去。
潘杰眼角掠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差点跳起来。
“这……这不太好吧,何仲月,你好歹是公职人员。”,潘杰倒不是眼馋这五万块,以他家境,根本不差钱。
只是他从小学的,助人要不图回报。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没听过公职人员脱下衣服,就又变成了普通大众的一员了吗?”,何仲月眯着眼,没有生气,而是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普通大众接受另一个普通大众的报酬,这叫货币流通,是符合市场规律的。”
咦?
潘杰愣了一下,好像是这样。
“再说了,我是未成年人。”,何仲月拍了拍潘杰肩膀,心想李老半天没给他发过钱,要不是还能接触到不少重要信息,他早就不想干了,“潘杰,时代变了。”
这边何仲月与潘杰在开玩笑,那边张明父亲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