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个孩子!”雷以霆声音嘶哑的大吼道。
萨塔浓寸步不让的冷酷道:“你现在知道你是孩子了?你往我被窝里放毒蛇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个孩子?那个时候你就是想害死我吧?一个孩子心思会如此歹毒吗?雷以霆,你再敢顶撞我,我就把你扔蛇窝里,让你也感觉一下与蛇亲密接触的感觉!”
雷以霆一个哆嗦,恶狠狠的看了萨塔浓一半晌,确定萨塔浓真的会言出必行后,他才爬起来出去劈柴。
然雷以霆这个大少爷劈柴,简直是一种折磨,不仅是对他自己的折磨,更是对别人的折磨。
雷以霆将全部怨恨都发泄在手中的斧头上,他哪里会劈柴,一顿乱砍,木屑横飞,院子里的仆人惊呼着生怕他伤到他自己,更怕被伤到。
萨塔浓就站在门口看着,见雷以霆那发泄似的动作,她冷笑道:“都别管他,就让他这么劈!不过雷以霆你给我听好了,你劈的好,你就能少劈一点,你劈的不好你就多劈,你劈的不能让我满意,你就一直劈。你不是有力气吗?你不是能乱来吗?那你就在这个院子里不停的劈柴吧!”
雷以霆举着斧头恶狠狠的看着萨塔浓,见萨塔浓衣服毫不退让的表情,雷以霆满腔暴怒和委屈几乎就要蹦出来,他不想忍耐,可他的小厮却比他大几岁,低声劝他,雷以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当真就忍耐下来。
下人教他劈柴,他也沉默的学,可每一次劈柴的那股子狠劲,都让萨塔浓明白,这小子肚子里不一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萨塔浓瞧着雷以霆那双手明明就肿胀的厉害,想必是很疼的,但她并不会心软,雷以霆就是一直以来有太多人对他心软,心疼他迁就他,所以他才会越来越无法无天,任性放肆。萨塔浓要让雷以霆知道,这个天下,除了那么几个固定的人会惯着你,愿意惯着你以外,别人可不会管你是谁。
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萨塔浓回到房间里,清洗着手,阿三就在她旁边转悠,一副欲言又止的状态。萨塔浓心里明镜的,但就是不理会阿三。
那个什么狗屁巫蛊之术,就是阿三弄出来的。不然她也不会离开封王府。萨塔浓本来就怀疑阿三的身份,现在更加的不相信阿三。
从来到将军府,萨塔浓就么有和阿三说过一句话,阿三急得已经沉不住气。
“小姐,奴婢有话和您说。”阿三见萨塔浓实在不搭理自己,无奈之下只能先开口。
萨塔浓冷笑一声,一把扔掉帕子,挑眉戏虐的道:“阿三小姐有话要说,我还要洗耳恭听不可?”
“没,奴婢没有这个意思。”阿三脸色一僵,萨塔浓可从不会这样对他们几个人说话的,这般阴阳怪气的明显是还在生气。
“小姐,您听阿三解释。”阿三给予解释。
奈何萨塔浓却冷冷的打断了阿三的话:“你不用解释什么,我想听的你不会告诉我对不对?既然我想知道的你不会告诉我,那么你想说的也一定不是我想知道的,甚至有可能就是谎言!阿三,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很信任你?但你却亲手打破了这种信任!从你对霍御云承认巫蛊之术是我指使开始,我就不会再相信你了。”
阿三面色一变,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小姐,我那样做真的是为了您好。您如果继续留在那,会很危险的。”
“危险?”萨塔浓畅快一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在那里一定会危险?纵然是危险,你又如何知道我就不愿意在那里呆着呢?你若真的将我当作是你的小姐,自然会听从我的话,哪怕我有些事情上会倔强的不听劝,但你也一定会告诉我,是不是?”
“可你说怎么做的呢?你就擅作主张的为我做决定了!你甚至不需要知会我一声,你也不用和我商量。我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我有什么危险,就被你给单方面的陷害,然后被迫离开封王府!”
“阿三,你知道我是不是想离开封王府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究竟会怎么想你呢?你想过你的决定真的是我所需要的吗?阿三,这些你都没有想过,你所想的,是你自己的思想,但,那并不能代表我!”萨塔浓冷冷的说道,看着阿三的目光是失望中带着一股明显的厌弃的。
阿三被萨塔浓那种目光害得脸色苍白,沉默了好一会,阿三忽然跪在萨塔浓面前,低着头沉声道:“小姐怪罪阿三,可阿三还是会那样做。我知道如果和您说,您一定不会离开的,您在那个地方现在有了牵挂,您把那几个孩子放在了心里,若这个时候我让您离开,你会走吗?可留在那,您就会有危险,阿三不能冒这个险!所以您就算怪罪阿三也好,再也不相信阿三也好,但阿三是问心无愧的!”
萨塔浓郑重的看着阿三道:“我不管你究竟身上藏着怎么样的秘密,也不管你到底是谁的人,更不管你怎么想的,但你给我记住,我萨塔浓的事情我自会做主!从今天开始,在也不准你插手我的事情,更不准你对我的事擅作主张!阿三,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阿三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心理面堵的厉害。可他却无法反驳,因为他无法告诉萨塔浓他的真实身份。
“你出去吧,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在出现在眼前,我暂时不想看见你。”萨塔浓沉冷的说道。
阿三张张嘴,到底是没有说什么,起身离开。
萨塔浓胖手重重地拍在榻上,咬牙切齿的嘀咕道:“这个混蛋,我都这样说了他竟然还不交代他的真实身份,讨厌死了。”
而另一面的驿馆中,萨多多正看着镜子中面若桃李的自己,她轻柔的抚摸着这张脸,这张脸曾经是她满心羡慕和憎恨的脸,那么的遥不可及的容貌,她没想到今天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萨多多满心虚荣得到满足,她瞥了眼一旁桌子上椅子上放满的礼物,放不下的还放在了地上,那些都是达官显贵皇孙贵族送来给她的,那些男子送来的无不是名贵的物件。这样的待遇,还不是因为她现在这张脸?
“多美的脸啊,我曾经那么憎恨这张脸,没想到现在我却因为这张脸,轻而易举的得到了那么多男人的倾慕和爱恋。原来一张脸竟然也有这样大的威力。乌萨塔浓,你若是有朝一日恢复了全部记忆,看见我这张脸,你会不会很震惊很气愤呢?哈哈哈!”萨多多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她表情又变化着仿若无害的模样,战战兢兢的说道:“对不起公主,奴婢错了,是奴婢做错了,公主不要责罚奴婢。”
转眼间,她又换了一种表情,冷傲的道:“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不要求我,你自己去找阿川鹰领罚!”
萨多多表情一会是惊恐的,一会是骄傲的,一会又是狰狞的,变来变去,自言自语中仿若是在和很多人对话一般。
她在这种多变中,忽然猖狂阴狠的大笑道:“你们都要跪拜在我的面前!现在,我才是西域最尊贵的公主!天下第一美人!”
萨多多胸脯剧烈起伏,狰狞让她那张脸看上去都少了几分绝艳,多了几分恐怖。
当当当。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
萨多多嘴角猖狂的笑意一僵,她收敛好表情,努力模仿乌萨塔浓曾经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声音清冷的道:“进来。”
婢女进来,恭敬的道:“启禀公主,大夏三皇子霍御水殿下前来拜访公主殿下,公主要见吗?”
三皇子?霍御水?那个曾经她喜欢过的俊美皇子!
萨多多在还没有这张脸的时候,可是混迹了上京城多年的人,这上京城的美男子,但凡是排得上号的,她知道的可不比萨塔浓少,而这霍御水,在上京城也是数得上的风流人物,她也着实迷恋过一阵子。
可是,曾经的霍御水是怎样对她的呢?
萨多多眯着眼回忆,那个时候霍御水高高在上,不理会她不说,还鄙夷过她,那个时候她虽然心里难过,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但现在,霍御水还不是自己巴巴的来求见她了吗?
果然是十年风水轮流转!
萨多多冷笑着道:“就说本公主不舒服,不见!”
她萨多多现在可是尊贵的公主,是你霍御水想见就能见到的吗?喜欢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来找她,她当然在不会给霍御水面子。她萨多多现在值得这天下间最好的男人!
霍御水从见到乌萨塔浓那张脸开始,就开始魂不守舍了,任何男人女人,在那样一张潋滟绝美的面孔下,都改自惭形的。任何尊贵的身份,在西域公主乌萨塔浓的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可霍御水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发现他好像犯了相思病。只不过短短两天而已,他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思念,哪怕他的到来会让乌萨塔浓觉得冒失和唐突,他也还是来了。
霍御水心里一路忐忑,就连现在,他的心都好像揣着一窝兔子,活蹦乱跳的,让这位向来眼高于顶养尊处优的尊贵皇子,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蹦。
“公主怎么说?”眼看着那小侍女出来,霍御水连忙迎上去,甚至忘记了皇子的威仪,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的显得有些傻气。
侍女行礼说道:“公主殿下初来乍到,水土不服,此刻身体不适,不能见皇子殿下,还请皇子殿下见谅。”
霍御水向来不是个蠢人,这样明显的敷衍的话他何尝听不出来?但这一刻,他的心里不仅没有丝毫的怪罪和恼怒,反而是真的担心公主有什么不舒服,连忙说道:“公主身体哪里不舒服?本皇子立刻让人去请太医来为公主诊治?”
侍女一愣,本就是说谎的事情,这皇子还没有眼力。侍女为难了片刻,才说道:“不用了,谢皇子殿下好意,公主殿下说只是需要休息,还请皇子殿下先回去吧。”
霍御水满心失望和牵挂,但他也不想给公主一个纠缠的不好印象,所以只能不甘愿的道:“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先离开,等公主好了本皇子再来拜访。”
霍御水上了马车,一张俊脸就阴沉下来。他知道这短短两天里,就有很多人给公主送来了礼物,这些人无不是觊觎公主美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