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尉满足了马元义的请求，淡然的收回了手中的脸，轻轻擦拭着沾染上的血迹，薄唇缓缓吩咐道：“拖下去，喂狗。”

身后的小狱卒没有任何惊讶，显然是这种事没少发生，很熟练的把架子上的马元义放了下来，拽着他的一只胳膊走到牢房最里处的地方，看着一群红着眼睛，狂吼着的半人大的狗，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这些狗，从小就是吃人肉的，可比他狠多了。

离得稍微近点，都能闻到狗身上的血腥味，也能看到狗身后，一排排白森森的骨头，那都是人骨啊。

小狱卒拽死马元义的身子，往狗圈里一抛。

然后立刻转身，他不敢看这撕裂的一幕，仿佛自己也会被如此死无全尸。

身后一声声狗的欢呼，与撕咬声，让小狱卒的脚步越发快了。

等他走回审讯马元义的地方，发现督尉已经离开了牢房。

四下无人，小狱卒顿时瘫软在地，这人已经是本月第十个了。

而此时，督尉整理好着装之后，就骑着马，一路奔驰到了皇宫。

门卫看到茆督尉正装来，也未曾检查什么，直接放行。

茆督尉到达温德殿时，便停下脚步，不再前行，转而对一旁的小太监，躬身请求，“请公公通报张公公，茆宇有急事。”说完，右手伸于小公公的袖中，“小小心意。”

小太监右手手心感受着手中的大小，满意的笑容浮现于脸上，“督尉哪里的话，咱家立刻通报于张公公。”话毕，小太监藏好手中的东西，快步走进温德殿中。

此时，灵帝正在大殿之中，看着手中的奏折发愁。托着腮，身形略萎靡，叹息着，“天灾不断，百姓颗粒无收，这可如何是好。”

张让，赵忠相视一眼，同时看向殿堂高高在上的帝皇。

张让上前走了一步，恭敬无比，尖细着嗓子说道，“可减轻家有妇孺之税收。”

灵帝眉头一皱，“阿父可是糊涂了，减免税收，国库如何充盈。”

听言，张让腰背更甚弯了几分，“陛下不知百姓之贱意，也是该的，但，贱民会因陛下小小的恩惠，感念上苍，干起活来，也会越发有力。如此一来，国库何愁空虚。”

灵帝大喜，果然阿父能够为他排忧解难的，衣袖一挥，“阿父所言甚是，明日便发下旨意。”

张让笑容埋在弯下去的臂弯里，抬头上时，严肃无比，“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臣之幸。”

灵帝欢喜着，收好了奏折，走下御座，回后宫休息。

这时小太监看到陛下已经走出宫殿，张让和赵忠也随行跟上。

眼睛一转，连忙小跑着，到张让身后，小声的说道，“公公，茆督尉有事禀告。”

张让抬眼看了看尤自发呆坐在御撵上得灵帝，拽了拽赵忠，示意他看着灵帝。赵忠轻轻点头表示知道。

随后，小太监在前领路，张让在后慢慢踱着步。

“公公。”茆宇远远看到张让的身影，连忙弓着腰跑步上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