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家大都不爱侍弄花草,尚家能有花园也算是难得了。我曾听绣菊姐姐说,每个武将家的前院都会有一个练武场呢。”春琴之前送那两个被杖责的通房回下人房,可是专门走的花园旁边的小道,因此她早就知道尚家的花园很小了,“郡主还要逛吗?”
施仪安说道:“来都来了,那就逛逛吧。”反正她回去也无聊。
尚家的小花园并没有什么可逛的,但是好在其中有个二层的小亭子,施仪安坐在二楼栏杆上能看见前院和后院的部分景色,而观察前后院来来往往的下人们也能让施仪安打发不少时间。
而施仪安在小花园里悠然自得的时候,汤果儿正被尚旌强按在床上。
“旌哥儿,你放开我。”汤果儿苦苦哀求。
尚旌面无表情:“祖母,你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不要!”汤果儿开始剧烈挣扎,“你放开我!”
尚家老夫人虚弱的身体让汤果儿的挣扎毫无意义,尚旌动都没动一下,他看着一脸抗拒的汤果儿,劝慰道:“祖母,听话,别闹,这也是为你好……”
“我不要扎针!”汤果儿双眼含泪,又恨又怕地转头瞪向站在桌子旁边的一个穿着浅青色长袍的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背对着汤果儿,正用油灯的火焰灼烧着一大把细如牛毛的长针。汤果儿看着老者手里的长针,头皮发麻,她哀求着尚旌:“旌哥儿,你放开祖母好不好?”
“不好。”尚旌不仅没放,手上的力道还加重了,他低下头,看着汤果儿的眼睛说道,“我要是放开手,祖母你肯定跑掉了。”汤果儿眼中的恐惧让尚旌很是满意,他祖母的身体是那么好占的吗?
“我不跑!真的(才怪)!”汤果儿都快哭了,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打针(扎针在汤果儿心里跟打针是一类),“旌哥儿你乖,你听话,放开祖母好不好?”只要不让那些长针扎到她身上,让她叫尚旌祖父都行!
尚旌没上当:“我不信。祖母你以前每次扎针都哄我说不会跑,结果哪次不是被我跟余姑姑抓回来的?”尚家的老夫人见过血、杀过人、打过仗,性格刚硬,吃软不吃硬,可是只要一遇上针灸,立马秒怂。老夫人在卧床不起之前,每次田太医上门来替她针灸,她都会拖着病躯东躲西藏,就连后来腿脚不利索、走路都颤颤巍巍了,她还是一见到田太医就转身想跑。
“尚老夫人。”烤好长针的白发老者转过身,笑着说道,“针烤好了,咱们开始吧。尚四爷,麻烦你把尚老夫人身上的被褥移开。”
尚旌听话地移走了汤果儿身上的被褥,露出只穿着中衣躺在床上的汤果儿,汤果儿看着白发老者笑眯眯地靠近,她用尽全身力气,朝床里边翻了个身。白发老者跟尚旌无奈对视一眼,尚旌弯腰,伸手,往回一扳,涨红了脸的汤果儿就被他轻松摆正回来。
汤果儿怒气冲冲地瞪着尚旌,尚旌不为所动,伸手固定住她的身体,然后回头看向白发老者,说道:“田太医,有劳你为我祖母施针。”
田太医看着汤果儿笑道:“尚老夫人,待会儿请一定不要乱动,不然这牛毫针断在了肉里,可就……不好办呐。”
不好办个鬼!!你这臭太医坏得很!竟然恐吓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