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君早就巴不得赶紧走了，汤果儿一发话，他立刻就笑嘻嘻地给明水郡主行了礼，也不等明水郡主开口，礼一行完，他就迈着小短腿，小跑着出去了。

明水郡主看着周思君欢快离开的背影，眼神不善。

汤果儿懒得猜测明水郡主过来的目的，直接就开口问了：“不知郡主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明水郡主似乎没料到汤果儿这么单刀直入的，她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她就笑道：“怎么？无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汤果儿低头，不让明水郡主看见自己的白眼，她也笑：“郡主是个大忙人，府上多少事等着郡主安排决断呢，平日里怕是喝口茶都得掐着时间，如此忙碌的郡主还能抽出时间来看我，怕是有什么要事吧？”汤果儿不想跟明水郡主客套，她只想快点知道明水郡主此行的目的，然后赶紧打发走这位麻烦的尊客。

明水郡主故意装听不懂汤果儿的话：“最近大家谈论起你，都说你性子变了许多，不若以前娴静了，我还替你说话来着。现在看来，是急躁了不少。”

汤果儿是不信明水郡主会替周椘说话的，她哪天要是不背地里说些诋毁周椘的话，汤果儿都会觉得她吃错药了，更别说她还说她替周椘“说话”了，汤果儿是绝不信的，这不，话里话外还不是在损人呢。

“郡主说笑呢，我性子一向如此，以前夫君常叮嘱我少言多看，你们才觉得我娴静，现在夫君不能时时叮嘱我了，我话又多了，到了你们眼里倒成了我的不对了。”汤果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郡主是大忙人，百忙之中抽时间到我们周府来，想必是有很要紧的事，我们也别扯闲了，郡主此行所为何事，不如直说了吧。”汤果儿是真不耐烦跟她多待。

“你看你，急什么。我这茶都还没喝上一口了，怎么感觉你就急着要赶我走呢？”汤果儿表现得越不耐烦，明水郡主反而越开心，她慢悠悠端起茶碗，浅浅饮上一口茶水，而后皱眉，“这什么茶？寡淡无味！你真是小气，我不过就说了几句实话，你就拿这东西糊弄我，这心气是比不得以前了。”话说完，明水郡主还故意很大声地叹了口气。

“这可是我专门从寺里请回来的茶，茶碗也是一并请回来了，佛祖清心寡欲，茶自是偏爱清淡的。我可记得，郡主从前可是最爱去佛堂诵经的，想来也是常饮清茶的，我还以为这茶拿来招待郡主正正好呢，却没想到郡主如今已不爱那份清雅。也是，凡俗庸俗，五味陈杂，怕是侵染了佛心，已舍了这淡雅之味。”

汤果儿话音未落，明水郡主就已经阴沉了脸色，而一旁侯立的云竹脸色已变惨白，她惊异又担忧地偷偷瞄向汤果儿跟明水郡主，双手不自觉拽紧了衣袖。

汤果儿说完，谁也不看，只静静端起茶碗，再轻轻喝上一口。

“好个伶牙俐齿！”明水郡主不知为何没有发作，她怒极反笑，“你这嘴，这么多年说话还这样刻薄。”

明水郡主脸上的笑容看上去阴恻恻的，不过汤果儿没看，她眼睛瞄向别处，嘴角含笑：“还好啦，郡主和我相识这么多年，习惯成自然嘛。”

呸！明水郡主差点没忍住，不过她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