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晨态度非常温和,根本没有疾言厉色,更没有高声咆哮,就是那么软软的。 然而,就是这么温和的话,却让刘贺如坠冰窟。 是,胡铭晨没有威胁要怎么样,然,他的那些话,与威胁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甚至于,更能给人予巨大的压迫感。 而这一切,就表现在刘贺的脸上。 刘贺是聪明人,他一听,就清清楚楚的明白胡铭晨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放过了。于是,脸色瞬间就十分铁青难看。 “胡先生......我......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留一条路吧,我们是做了一些得罪人的事,可是也不至死啊,您就不能放一马吗?” 刘贺态度变得更加卑微了,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什么你变成了您都说得出来,可见他着实是非常重视胡铭晨的态度。 如果同样的话是冷俊来说,刘贺只会当成个笑话。 因为刘贺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影响到他,上面不会为了冷俊而对他下手。 但是胡铭晨可以啊,或者说,兴盛投资集团可以啊。 兴盛投资集团不需要真的迁移,只需要摆出那么姿态,上面为了挽留,就不惜将他刘贺给拿下。 反正他们这种人屁股下面一团糟,只要想弄,分分钟可以搞出一大堆材料,说不准现在就已经有人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了。 “诶,刘领导,你这话就严重了,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我要对你怎么样似的,实际上,我可什么也没有做啊,公司那边,也只是正常的经商行为,我们并没有为难你,更没有威胁你什么啊,是吧?”胡铭晨云淡风轻的道。 “胡先生,胡先生,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放我们一马呢?你们已经把情况反应上去了,你要是不收手的话,他们......” “呵呵,好像反应问题,是我们每一位公民,每一家合法商业企业的正当行为,我们遇到了无故的刁难,遇到了破坏正当经营的行为,是可以寻求帮助的吧?难不成我们就忍气吞声了?难不成就任人宰割了?要是这样的话,怎么还能正常经营呢?那此地还有何营商环境可言呢?”胡铭晨轻轻的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 “呃......”刘贺被胡铭晨反问得有些哑口无言。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失陪了,您慢慢吃。”胡铭晨嘴角抽了抽,站了起来。 反正不打算太过于给刘贺面子,那继续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再好的食物也如同嚼蜡,没什么滋味。 看到胡铭晨起身,冷艳秋也急忙站了起来。 她是一定要与胡铭晨共进退的。 “胡先生,胡先生,怎么就急着走,咱们再聊聊,再聊聊,我听你的,都听你的,冷小姐,再坐一会儿吧......”眼看胡铭晨要走,刘贺急忙劝阻。 “都听我的?确定?我相信你是听懂我的意思的了哟。”胡铭晨讶然问道。 胡铭晨确实觉得有些意外,因为刘贺如果真的按照他的意思办,不说进班房,起码现在所有的一切优质利益,是保不住了的。 刘贺真的能放得下?胡铭晨表示有所怀疑。 “我懂,我懂,回头我就向组织上说清楚,可是我儿子那边......”刘贺点头。 “好好给女方家一个像样的赔偿吧,得到人家心甘情愿的原谅,以后,踏踏实实的做人。”胡铭晨道。 有些错毕竟不犯已经犯了,对受害者来说,刘一鸣到笼子里去吃苦受罪固然可以减轻心理上的伤害感。 然现实的生活无论如何还是要继续,所以,如果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经济赔偿,相较之下,更有现实意义。 反正刘贺如果真的倒下,刘一鸣想要继续为非作歹的基础已经倒塌不存在了。要是他再不收敛,那么还可以老账新账一起算。 “好的,好的,一定办到,一定办到,我马上就去办,希望,他可以早日出来。”刘贺忙不迭点头道。 “如果你办好了,他应该可以尽快出来。”胡铭晨变相的许诺道。 胡铭晨并没有说他保证,这是语言的严谨。但是他的话,其实就有这个意思。 最后胡铭晨还是没有多呆,几句话后,还是与冷艳秋一起联袂离开了。 “胡铭晨,他......真的会主动坦白自己犯下的事?”走到会所外的明南河边,冷艳秋迫不及待问道。 “你觉得呢?”胡铭晨反问道。 “我觉得不太可能,这种人,哪里会轻易失去所得到的利益,我猜......八成是他的缓兵之计,你这边只要不追究,他再疏通解决屁股下的麻烦。”冷艳秋道。 “呵呵,艳秋姐,眼光很毒辣嘛,这都看得出来。”胡铭晨笑着调侃道。 “你这是在戏谑我啊,我都看得出来,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冷艳秋少女般的嘟了嘟嘴。 “呵呵,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嘛,说破就没意思了,又不是泼妇骂街,非得要大声,非得要声嘶力竭,非得要气势上压人一头。”胡铭晨浅浅一笑道。 “你......你的意思是你有准备?你是在耍他?”冷艳秋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耍他,我还没有那么无聊,而且,我也是有信誉的好不好。所有一切的前题,就看他怎么选怎么做,要是他真的自己主动去坦白交代,那么我又何必做恶人。”胡铭晨双手插兜,悠然道。 胡铭晨和冷艳秋离开没一会儿,刘贺的老婆就走进了那个包间。 “怎么?油盐不进,不肯放手,非要死磕?”一进门,刘贺的老婆就冷冷的问道。 “还以为说几句好话,态度更软一些,他能高抬贵手。结果......那小子比一般老江湖还难对付。”刘贺点上一支烟,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道。 “那怎么办?他真的可以对你形成威胁?”老婆坐到刘贺的身旁问道。 “他当然可以对我形成威胁,而且还是很大的威胁,我已经了解过了,那小子与省市的多位老板有不错的关系,再加上财力雄厚,谁都要给一些面子,威慑力不小。不过,好在我已经稳住他了,只要可以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可以......一干二净。”刘贺吐了一口烟,抬头看着屋顶的亮灯道。 “老刘......我们真要离开吗?情势到那一步了吗?”刘贺的老婆恋恋不舍的道。 “你觉得呢?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我愿意吗?”刘贺瞥了老婆一眼,“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对他溺爱所致。” “怎么又怪我,一鸣还在里面没出来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刘贺的老婆撇了撇嘴。 “就是为了将那混蛋弄出来,我才要稳住他,为此,少不得损失一大笔。”说着刘贺又将烟放在嘴边。 “这当然是必须的,我们辛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孩子嘛。我现在啊,就担心我们到了那边不习惯,我没出过国,你外语也不好,到时候去了,人生地不熟,真怕呆不下去。”刘贺的老婆气馁道。 “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有了钱,哪里都习惯,要是没钱,让你在国内,怕你也不干吧。再说,我们不会外语,一鸣不是会嘛,当初让他读外语学院,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刘贺道。 搞了半天,刘贺是觉得留下来很危险了,同时也不愿意将a来的钱上缴,打算带着全家跑路。 只不过因为事发突然,好多事情还没完全准备好,所以,他现在很需要时间,否则的话,有些东西根本带不走。 故而今天才想方设法的稳住胡铭晨,对他的提议全盘接受。 只要胡铭晨那边不发力,那么凭他的人脉和钞能力,稳住十天半个月还是可以办到的。 只要将刘一鸣弄出来,到时候只需要一张机票,全家就可以飞到海外过潇洒的有钱人日子。 这些年,刘贺利用出国考察的机会,已经在海外置办好了房产,资产的很大一部分也做了转移。 “那我们赶紧回家吧,有好多东西要提前收好,否则到时候急急忙忙来不及。”刘贺的老婆扯了扯他的衣袖。 “有什么好收的,只需要带重要的物件和证件即可,难道要搞大包小包的吗,那不是让人起疑心?好了,你先回去,我去找人办事,那小子答应了,只要搞定女方那家人,得到他家的真心谅解,他就放一鸣一马。”刘贺弹掉烟蒂,站了起来道。 回到学校,胡铭晨就像是把刘一鸣和俊亚公司的事情给忘了一样,每天该上课上课,没有课的时候,就带着周岚和王慧雪两个小美女东游西逛,小日子好不惬意。 这天胡铭晨与两位美女在学校电影院看完一部西欧的喜剧电影,裴强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胡铭晨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就是刘一鸣已经被刘贺给捞出来了。 于是,胡铭晨让周岚他们去买奶茶,自己则是到一旁去给裴强打电话。 “他们把刘一鸣捞回家了?” “嗯,受害者女孩和她的家人一起出面的,完全推翻了之前的说法。为此,刘家给了女方家两百八十万,还搭上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裴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