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除了被抓到派出所去之外,不管是江玉彩还是宋春美他们,都已经没有任何的额外选择。
也许是出于泄愤和报复,原本不用被抓的胡铭晨竟然也被戴了手铐,他们一群人,在秦虎他们的押送下,全部被带到了街上的派出所接受处理。
一路上,除了胡铭晨,其他人都处在紧张和忐忑之中。
根本没有人知道进了派出所会得到一个什么结果,反正之前听到的总总传言,进了派出所就难以得到什么公平公正的对待。
只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胡铭晨不答应拿钱,其他的就是白搭,他不拿钱,江玉彩是没有钱给秦虎他们的。
胡铭晨他们虽然亲不甘情不愿,但好歹是空着手走路去街上派出所,而吴蹈辉带来的人,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们每个人要背着一背篓煤炭跟在后面。
就算是承诺有五块钱的劳务费,然而背那么重的煤走那么远的路,还是不轻松。
见胡铭晨和江玉彩死活不愿意掏钱,秦虎脸色很难看,吴蹈辉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想胡铭晨不拿钱,就等于是从他们的身上挖了一块肉一样。
“我说,你刚才就不应该开口要那么多,钱多是好,可是也要看对方能不能接受,现在好了,一分钱没有,你看怎么办吧。”吴蹈辉和秦虎悠悠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吴蹈辉对秦虎有点小埋怨。
“马勒戈壁的,竟然敢不掏钱,等到了派出所,看老子怎么整死他们。”秦虎咬牙切齿道。
“整是整,可也别太过。”吴蹈辉提醒道。
“你放心吧,这个事和你没关系,在派出所里面,怎么弄,我说了算。我这一趟,可不能就这么白跑,石二叫我去打麻将我都没去,结果一分钱没捞到,我岂能咽的下这口气。”秦虎怒气冲冲说道。
“反正你看着办吧,等会儿到了派出所,你记得把他们几个背煤的费用给结了。”吴蹈辉点了点头。
“老吴,这就不厚道了嘛,那几十块钱,你自己解决了不就可以了吗?怎么还叫我啊。你又不是没看到,这回压根就没有弄到钱,我都没弄到钱,拿什么给他们呀。你还怪我要的多,我不多要点,哪里来钱呢?我带来的那几个兄弟,办完事我还得请他们喝顿酒呢,我们就各自承担各自的那一部分吧。”刚才豪气说一个人十块钱的秦虎,一转眼,不认账了,将那笔费用统统推给吴蹈辉。
“怎么能让我......那不是你让人去找我喊的人嘛,钱也是你答应要给的啊,要是不给,我下次还怎么好喊人呢?”对秦虎的赖皮,吴蹈辉有点抱怨。
“所以才说你自己给嘛,下次,下次弄到钱了,多分你一些就是了嘛。搞得那么小气干什么,来日方长啊,你说是不?下次弄到钱,你多分几十块,行了,就这样说定了。”秦虎拍了拍吴蹈辉的肩膀,这笔账就这么算到吴蹈辉的头上了。
别看刚才在秦虎的面前吴蹈辉还有点领导的派头,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面对秦虎的粗暴霸道,吴蹈辉就没什么招架之力。
吴蹈辉虽说是村长,在黄泥村属于一号人物,可终归并不是国家正规工作人员,手上的公权力有时候还真的比不上一名正式的干警。
到了派出所,胡铭晨他们全部被关在靠角落的一间小屋子里。
这种乡镇的派出所,又是在九十年代,并没有什么正规的关押室和审讯室之类的,反正整个派出所就只有四个办公的房间,除了所长和副所长办公用的那个房间,似乎其余的哪个房间都可以用来临时关人。
只要不是什么大的案子,一般的乡民被关进去也没人赶跑,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将胡铭晨他们关进屋子之后,秦虎他们就暂时离开了。一方面可能是想将胡铭晨他们凉一凉,增加他们之间的思想负担和互相之间的矛盾,另一方面,跑到黄泥村弄了几个小时,他们那群人有些饿了,打算整点宵夜之后,再来整治胡铭晨他们这群不配合的穷鬼。
“小晨,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就这么一直把我们关起来呀?”六神无主的江玉彩愁眉苦脸的拉着胡铭晨问道。
胡铭晨是她的儿子,可是这个时候,反倒是胡铭晨看起来气定神闲,无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