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结?为什么不结?就因为被他家的树挡住了光线,哪家的果树没有太阳晒会结果?你到底是站哪边啊?你家的桃树被害成那样,你还帮人家讲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不管,那棵树必须砍掉,你是大哥,你自己和他们家讲,要是处理不了,别怪我不给你好日子过。”自己从胡铭晨这里讨不到好,刘春花干脆就把事情推给胡建业,让他去完成。
这就真的为难住胡建业了,左看右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从内心来说,他并不想将责任如此荒唐的推给胡铭晨家,可是面对着这么一个母老虎一样的老婆,想到接下来一段时间家务宁日,胡建业心里面又憷。
“你傻愣着干什么?哑巴了?憨了聋了?你是来当电线杆的吗?讲话啊!”胡建业的扭捏,又触怒刘春花了。
胡建业就不该出现,他的出现,就完全是出气筒和夹心饼干的作用,还不如自己在家里面辛苦点把猪喂了呢。
“你让我讲什么嘛,这个话怎么好讲嘛!我们家的桃树......”胡建业苦着脸,左右为难。
“讲什么,就是讲我们家的桃树啊,你晓不晓得,那么大一棵桃树结果了可以卖好几十块钱,你要多挖多少地才够?你有本事变出钱来吗?还不好讲,娃娃报名读书的时候你去给学校讲学费不好讲啊,人亲客往的时候,你去给亲戚讲礼金不好讲啊,买肥料买双鞋的时候,你给卖东西的店家讲价钱不好讲啊,遇到要花钱的时候你找我怎么就好讲了,现在让你和你的兄弟家讲一下你居然说不好讲,人家现在财了的,会在乎吗?你还有个什么用?死了算了。”胡建业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引来刘春花的长篇大论批评羞辱。
“弟妹......要不你给建军说一下,那棵香樟树干脆......”被逼得没法,胡建业只能吞吞吐吐的向江玉彩开口道。
“大哥,不是要为难你,是你家这样真的不对,现在怪我家的那棵树,那要是万一我家的树砍了你家的桃树还是不结呢?那又怪什么?”江玉彩心软道。
“要是不结那就不怪你家了,就这么简单,但是现在只能是怪你家。”刘春花混不讲理道。
“说得轻巧,到时候一句不怪我家就完事了,那我家的树不是白砍了吗?你家的桃树结果能卖钱,我家的树也是能挣钱的。那我家还可以说我家的房子之所以会倒就是因为你家在前面挡住了风水呢,是不是你家就要把你家的房子推了换个地方重新修?还有,你家垭口上那一小块地,包谷只能种几棵,可是你家没回种了几棵包谷,就会使得我家下面那块地的包谷不好,这个又怎么算呢?”胡铭晨不满的抗议道。
“你家的树要是砍了,我家垭口上那小块地就再也不种包谷了,这总行了吧。”为了破除掉胡铭晨家的好运气,刘春花爽快的就接了招。
几棵苞谷,根本值不了什么钱,掰来喂猪,还不够猪吃两顿的呢。如不是这样,刘春花才不会那么爽快接招。比如胡铭晨还提了房子挡风水,这个刘春花就完全当没听到嘛。
拆房子重建,开什么玩笑,刘春花又不是日进斗金的百万富翁,他家要是百万富翁的话,也不会住在黄泥村这穷山上了。
“废话,你家不种包谷,种甘蔗,种其他的还不是会影响,你家的地比我家的高出差不多两米呢。不干,不公平也不划算,我家的那是神树,几棵包谷怎么能比。”胡铭晨摇头道。
“那要怎么样才划算?只要你家砍树,只要要求不过分,我就能做主同意。”刘春花见胡铭晨的话有戏,就变个方式回应道。
胡建业被晾在那里,完全没有说话的份儿。不过他并不觉得委屈和尴尬,相反,不用他出面讲话,他反而乐得轻松。
胡铭晨也是对胡建业的处境和角色看不下去了,才接话过来,让事情顺着自己需要的方向展。
“行,我刚才说了,我家的那棵树不是不可以砍,只不过刚才的理由我家是不接受的。如果你家垭口上那小块地,能够拿给我家,那那棵树砍了也无妨。任何事情,不可能你家得到好处,我家什么也没得嘛。就只有这个条件,同不同意,你家自己看着办。”这个交换条件,胡铭晨早就想好了的,就是要等一个时机说出来而已。
这回轮到江玉彩搞不懂胡铭晨唱的什么戏了,怎么扯上了那一块巴掌大的地了呢?那块地拿来能有什么用?
别说江玉彩搞不懂,就是胡建业和刘春花一样的也稀里糊涂不懂胡铭晨的想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