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街上绕了一圈之后,就各自回去了。
回过头来说胡铭晨这边,他回去的路上以及到了家里,都在想今天所生的事情。虽然拒绝的秦虎和陈强,可是不表示这个事情胡铭晨就完全不在乎了。
河边煤矿一旦投产,就是杜格乡最大的工矿企业,也可以说是杜格乡唯一的工业企业,其在杜格乡,自然而然会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不但是经济方面,就是在政治领域,弄不好也会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胡铭晨推测,陈强要是走宋乔山的路走不通的话,必然会去走其他人的关系,那么反过来,就会对宋乔山造成冲击。
只是胡铭晨毕竟不是乡里的干部,重生前也从未涉足过政府权力,对其中可能的弯弯绕,他是一知半解。
想了蛮长时间,胡铭晨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胡铭晨在街上吃过饭再回家,江玉彩没怎么追问,如果换成胡燕蝶和胡雨娇,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才怪。
第二天一大早,胡铭晨一如既往的天蒙蒙亮就出门。
跑到大桥下跟着宋乔山练了四十几分钟后,宋乔山主动提及昨天胡铭晨与秦虎吃饭的事。
“秦虎请你吃饭,所为何事?”宋乔山用毛巾擦了一把额头和后劲的汗水,然后将毛巾扔给胡铭晨。
胡铭晨将毛巾放进河水里搓了两把,拿起来也给自己擦汗:“他游说我家可以拿十万块投入那个河边煤矿,在此之前,他还和那个陈强一起去找过我爸爸,我们说没钱,他竟然愿意花十万块买我家的地基。不过不管是我还是我爸爸,都没有松口。”
“所以秦虎就请你吃饭,继续做工作?”宋乔山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他也给我挑明了,找我家,就是因为你的关系,否则那种好事不可能会落到我家的头上。”胡铭晨对宋乔山丝毫隐瞒都没有,据实回奏道。
“你都说了是好事,那你怎么还拒绝?”宋乔山若无其事的淡淡问道。
“我当然不能答应,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倒是有可能考虑,但是,人家是冲着你的面子来,我就得慎重了。”胡铭晨又将毛巾清洗干净后递还给宋乔山道。
“呵呵,那我就搞不懂了,难道我的面子就那么不值钱或者碍眼,怎么因为我就要慎重了呢?”宋乔山轻声笑着问道。
“你的面子怎么会不值钱,不值钱人家会将那么大的好处给我家?十万块,百分之五的股份,正规说起来,那个煤矿搞下来,前前后后估计少不了五百万,百分之五就是二十五万,更别说今后每年的分红了,就秦虎所说,每年起码也有十几万的收益,多爽啊。这些好处我当然看得到,可是,我更看到,那是让你为难,你要是为了照顾我和我家,甚至有可能做违反原则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当然要避而远之。挣更多钱固然是好事,可能因此换来你的不自在,我就觉得得不偿失。”胡铭晨坦诚的说道。
听了胡铭晨的理由,宋乔山满意的点点头,他能这样想,不枉自己对他一番爱护和照顾。
“你做的是对的,要是你利益熏心,我可能就对你是别的看法了。像这种私营煤矿,老板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是不可能全部按照国家相关法律和规定走的。别看明面上利益很丰厚,可暗地里的风险也不小。在政府分工里面,治安和安全是我分管,可要是真出了事,我也保不了。至于你说,我会为了你难做,甚至违规,呵呵,你想多了,我是不会那么做的。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一旦违反,在我这里就是一视同仁。”前面的话,胡铭晨听起来还觉得暖暖的,可是最后的一段,就让胡铭晨感觉有些冰凉。
胡铭晨了解宋乔山的为人处世,知道他会那么做,可是知道是一码事,他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又是另一码事,不管是谁听了,都不会感到太舒服。
而这种不舒服,是宋乔山刻意营造的。他就是要给胡铭晨划出底线,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能打着他的招牌干出格的事情。
如果胡铭晨是本本分分的做事,那有了事情,他宋乔山自然会全力周旋和提供帮助,反之,那补上一脚的人或许就是他。
“师傅,你放心,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心里还是有个谱的,我绝对不会做那种有辱你的事情来。”不舒服是不舒服,可是态度还是得端正。
“嗯,有这个觉悟就好。你要知道,你还小,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不管今天的社会风气是什么,总而言之,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国家和社会是会越来越清明的。有些路,一旦走错了就不可回头。而某些失败,只是成功必经的一个过程罢了,是可以修正和挽回的。眼光要放长远,视野要放宽广。主席不是说了嘛,风物长宜放眼量,这句话你要好好体会。”敲打和底线的动作都做了,那该教育和叮嘱的也不能少,师傅可不仅仅局限在强身健体方面,师傅也有人生引导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