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刁奴就是圆滑,辩解再多也是无用。什么娘能生出这样没规没矩邋遢乱糟的女儿!”慕琉莺嫌恶地看她一眼,一身脏污破烂样儿,还敢狡辩。真是有娘生没娘养,贫贱民都一个德性。
“不要,我要我娘亲,弃儿不要跟你们走呜呜呜……”小女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要往后跑。不料想却被人猛地一推,狠狠栽了个跟头,整个身子趴在地上被人从身后治住。“啊,我的手…好痛啊呜呜呜……”
小女孩的身子被人从地上粗暴抓起,使劲挣扎着,后颈处被人扯着勒得一张红扑扑的脸蛋也隐有发紫之势。
“娘……”小女孩儿细弱的喉间隐隐颤动,嘴里呜咽声渐弱渐小。
“哼,快点给我绑了,直接送到那儿去,省得碍眼。”慕琉莺揉了揉手腕,一脸不耐烦。
一个个小小的贫奴而已,她还收拾不了?她挑选了那么久才选上的一条莲裳裙,就被这个下作人给毁了,不治了她难解心头之恨。
两个丫鬟得了令,赶忙又把小孩儿从地上提起来,因其浑身脏污不堪,身子又有些无力,丫鬟也干脆地在地上拖着她往前走。
“咻咻”几道声音蓦地在耳畔响起,像是风中夹杂着几丝冷冽的细雨,带过人的脸庞,冰冰凉凉。
这里的人不禁纷纷把目光投向对面,只见一抹白色的绢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飞过小女孩背后的四只手腕。旋转一圈不带停留又很快飞回远处。
“啊!”两道凄厉的女声顿然响起。
那按压住小女孩儿的两个丫鬟早已齐齐向后退去,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顺着视线看下去,她们的手腕处有着一道短浅的口子,那里正缓缓往下滴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灰白的石街上,突兀又有些诡异,看似缓慢却丝毫没有停留之势。
“谁?”对面,慕琉莺见此早已脸色顿沉。显然没想到有人竟敢坏她的事。
身后慕晗烟见此,眉头也不由微微蹙起。贤安王决定的事也会有人插手,此人是无知还是大胆。
“无容人之量敢称悲悯之心,不觉可笑?”慕槿从远处缓缓走来,面纱之上清幽的双眸似笑非笑,轻缓语调中透着一丝幽冷。
此刻慕槿手中正轻轻侍弄着一块白色的丝绢,莹润纤细的十指卷了一圈过后便随意扔弃在地。丝绢的一角,早已沾染了一丝血迹,红白映衬鲜明。
对面几人见到此番景象瞳孔也不由微微一缩。方才伤人的,便是…这条轻软的丝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