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寒盯着浮着一层油被擦的亮堂堂的桌椅,那表情凝重的像是要去赴死一般,南希观察着他额角隐隐跳动的青筋,笑意更盛。
她到底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于是她抽了纸巾将桌椅又仔仔细细擦了两遍,抬眸看着他:“靳大教授,现在可以坐了吧?”
路边昏暗的灯光映射进她的眼里,像是盛了万千灯火,衬得她笑意盈盈眸光如水。
鬼使神差的,靳斯寒觉得眼前在他眼里肮脏凌乱的路边摊也没那么碍眼了,他唇角微抿,纡尊降贵落座。
矮小的板凳让他修长的双腿无处安放,真的,本来就狭小的空间越发局促。
隔着一张小小的木质桌子,南希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好整以暇望着他,脸上是打趣的笑:“怎么,靳老师是第一次来吧?”
他神色平静地点头,从刚才的局促里回过神来的他,并没有将南希的挑衅放在眼里。
见他刚才好不容易外露的情绪已经收敛的干干净净,南希不由撇了撇嘴,暗道句真没意思。
“课外时间可以不用叫老师,毕竟我们的关系也没那么生分不是吗?”他嘴角轻勾,眸光顿时潋滟如春水。
南希有短暂的晃神,回过神来她嘴角情不自禁抽了抽:什么叫他们的关系没那么生分?他这话说的,搞得好像她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那叫什么?靳斯寒?”她歪着头一字一句念出他的名字,声音又细又软,神色还挺认真。
靳斯寒眸光动了动,有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胆子还挺大。”
南希就当是在夸她了。
“您的羊肉串好了,慢用。”说话功夫,老板将烤好的的羊肉串端了上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扑面而来。
靳斯寒盯着那黑乎乎的烤串,眸色则有些微妙。
烤串还冒着热气,南希直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抽了一张纸包住签子举到面前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