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公司,饶是原来还抱着微弱的希望的某些人也不由认清时势,不敢动任何小心思了,没看到他们老大都栽了吗?他们这些小虾米就是再不甘心又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同时这件事也惊动了已经退休的季父,一开始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自家大儿子没把尾巴处理干净留下把柄让别人给抓住了,他也自认倒霉,这是个人能力问题,他能力不到家活该吃次亏,吃一堑长一智,总能给他留个教训。可季家家大业大,和上面自然也有一定的人际关系,这种事情给那边打个招呼就好,人家既然查到了这里,自然也要装模作样走一趟好交差,可他私心里并不觉得这件事会闹的多大。
可当他听到季氏新上任的总裁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季君陵时,他才逐渐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怒不可遏,首先给季君陵去了一通电话,接通便是劈头盖脸的质问:“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啊,我季家居然出了个狼子野心的大人物,我还一直被瞒在鼓里,行啊你季君陵!老子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直接把你给掐死!就没有今天这么多事儿了!”
他的愤怒在季君陵的意料之中,可以说他对他这个所谓的父亲的了解并不比对季临川的了解少,毕竟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心心念念的可都是怎么把他们给拉下台狠狠踩在脚底下,以报这么多年的隐忍和痛苦。
此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他毁了他最得意的儿子,毁了他亲手建立的一切,他气的在他面前跳脚,没了以往的高高在上,原来权利的感觉是这样,原来要摧毁一个人是这么的容易。
季君陵漫不经心地想,原来他曾经渴求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他突然觉得有些厌烦,他心心念念的敌人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原来蒙蔽在眼底的仇恨像一阵烟雾似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他的语气带着独属于胜利者的云淡风轻:“季先生,我劝你先冷静一下。我要是你,现在首先想的是怎么把局子里的大儿子给捞出来,虽然难度系数很大,但总不能连尝试都不尝试吧?要知道大哥可是还在里面心心念念盼着你这个父亲救他脱离苦海呢,这么宝贵的时间,你居然第一个想到的是我,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呢。”
他这番连讽带嘲夹枪带棒的话险些没把季父气的当场喷出一口血,可季君陵的话虽然不中听,仔细一想却有那么些道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季临川给捞出来,堂堂季氏继承人,在局子里待过像什么话!
可他事先联系过警局,什么条件都提过,可对方就像是个密不透风的盒子,任凭他好说歹说就是没一个人肯收礼,说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事儿还惊动了上面,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深切意识到自己这个从来不曾关注的小儿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脱离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