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衍比南希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薄情下午还有课提前走了,她坐在病床上垂眸想着事情,听到动静下意识抬眸望去,不期然撞入一片深邃的眼眸,那一汪碧绿让她有片刻的怔愣。
她还没回过神,那人已经飞快上前几步转眼间来到她跟前,南希微瞪着眼,神情还有些呆,鼻间却隐隐嗅到风雪的味道,带着一股子凛寒,让她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她的眸光落到他肩上。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立起的领子衬得他越发面若刀削,轮廓深邃,眉眼都捎着一种黑白分明的寒意,像一把出鞘的剑,于沉默中,森然挺立。
他似乎来的匆忙,肩上落了几点细碎的白,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融去,浸润到黑色的布料中,很快便没了痕迹,南希的眼神似乎有些新奇,她的睫毛飞快颤了两下,下一秒,整个人被拥入怀。
南希屏着气,瞪大了眼睛感受着对方的情绪,她的下巴落在他的肩上,现在她能闻的更真切了,那股料峭的寒中还夹杂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是混合着薄荷的烟草味,那味道本该有一些浓烈呛人,可不知道是被风雪掩没了还是怎么的,竟十分温和舒服,她动了动鼻翼,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躺了几天留下的后遗症也慢慢在恢复。
她能感觉到傅时衍现在的情绪很不平静,可尽管这样,落到她身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克制,是的,克制,对方的动作很轻,还刻意避开了她受伤的地方,他只是轻轻地拥着她,任由满腔情绪交织糅合,最后化为一声极轻的叹息:“你再不醒,我可就要把这里给砸了。”
南希慢慢抬起一只手搭在他背上,缓缓闭上眼:“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你和别的女人跑了。”
傅时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立直了身子,拧着眉凝视着她的脸,半晌将一只手搭上她的额头,若有所思道:“也没发烧啊。”怎么脑子就坏了呢?
南希:“……”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南希被一群医生围着用各式各样的仪器将身体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期间傅时衍就抱着手臂立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