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稀奇了？我们家小姐天生招人喜欢。”吴嫂白眼一翻，从他身边路过，端着水果盘上了楼，留着老管家在身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我又没说小姐不招人喜欢，她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女人啊，果然善变。”

待吴嫂放下水果转身出了门顺带把门给关上后，南希这才看了眼顾枳，对方上前来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道：“出去旅游一趟，倒是养回来了一些肉，看来我那个表哥对你还不错。”

南希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拉着她到床边坐下，压低了声音问：“我上次在电话里跟你讲的事，怎么样了？”

提到正事儿，顾枳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她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我本来以为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成，我不松口，她想进来也有点难度，没想到姓沈的居然走了上面的关系，上面的人找我谈了几次妄图施压把人给塞进来，我只说先考虑考虑，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本来以为沈见纯会自顾不暇压根儿顾不上这头的事，没想到她却像狗急跳墙到反而一心扑到实验上，似乎是想证明什么。”

她眉眼露出嘲讽，显然对沈见纯厌恶到了极点：“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被媒体几篇通稿吹捧一下，还真以为自己是那百年不遇的天才呢？”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南希的表情，对方神色依旧平静，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沈家的事儿是你做的？”

南希挑了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活该。”顾枳露出一抹恣意的笑，脸上在笑，眉眼却是冷的，“咎由自取。沈行渊除外，沈家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沈见纯，她能活到现在真是老天瞎了眼了。”

南希嘴角轻轻勾起，她就喜欢顾枳这样爱憎分明的性子，她眸光幽幽开口：“她会有报应的，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

顾枳静静瞧着她的眼睫垂着的一抹弧度，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慨，这是南希，又似乎不是南希。

以前的南希心软善良，面冷心热，她心里还是始终保留着一份柔软，不愿意把事做得太绝，换句话说，优柔寡断。

可是现在的南希，她有着活泼开朗的外表，心却逐渐坚硬了起来，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再对所有人所有事抱有最高期待。

这样的转变是好的，至少她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可是这样的转变需要付出的代价却不是顾枳希望看到的。

她在心里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这样已经很好了，她还能看到她活生生地坐在她面前，这样已经很好了。

南希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怅然，轻轻侧眸瞧着她：“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顾枳微怔，她继续道：“报复沈见纯还不够，还拖上沈家一家，你不觉得我狠心吗？”

她没有告诉过她这具身体和沈家的仇恨，顾枳自然也是不知道其中恩怨的，那么以一个外人的角度，她不觉得她手段狠了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