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之前，他还能问心无愧地和他这外甥女儿坦然相处，可是当从他尊敬的爷爷嘴里听到真相之后，光是看到南希他都觉得心虚。

犹豫片刻，他还是朝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总不可能躲一辈子吧，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车门被拉开，露出南希白生生的俏脸，她偏头朝着他笑了笑，往里挪了挪，让出位置：“进来吧。”

沈行渊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低头弯腰上了车，在位置上坐好，他的眉依然无意识地拧着，心里组织了语言又删除，一时之间陷入了困局，不知道如何开口。

南希笑了笑，盯着膝盖上白皙细长的指尖开口：“舅舅和太爷爷都聊了些什么？”

沈行渊脸色微微变了变，他觑了眼南希平静带笑的神色，沉声道：“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她眼睫颤了颤，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眸光一片澄澈，干净的能照亮人的身影：“不知道舅舅指的是哪件事？”

对上这么一双眼睛，沈行渊突然就觉得自惭形秽，下意识垂眸避开，他心里抱着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南希，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南希愣了愣，兀的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她眼底多了几分自嘲：“怎么一个个的都跟我说这句话，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笑着笑着，突然，她脸上的笑收敛的一干二净，衬得眸色有些冷淡，“舅舅倒是说说，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沈行渊抿紧了唇，他朝前方递了个眼神，司机收到指示，眼观鼻鼻观心地开起了车，丝毫不被后面的动静吸引一样。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明明可以出手帮忙，却选择了什么都没做。”

南希扯了扯嘴角：“这事儿不是早就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