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只你们两个一起?”
江流石听了这话,着实有些生气。王爷听到公主还活着,竟无一丝一缕欣喜,只淡淡地事不关己,还要询问这样伤人的问题。
“王爷是公主的夫君。当夫君的这样问,于公主的清誉有损,请王爷谨言慎行。”
许墨冷哼一声,眼中寒冽四起,显然动了怒。
“阿石一向极有分寸,今日怎地如此失态?”
“我听闻阿石坠崖,痛不可当,怎么也不愿相信阿石离我而去。”
“所以,这些时日,我放下一切事物,不眠不休,只一心一意寻找阿石。”
“哪知寻到阿石,阿石不但不欣喜,连一句问候也不曾有,甚至为了容华,苛责于我。”
许墨从未对江流石动过怒,从来都是小心讨好,把他认为世间最好的都捧给江流石,只求江流石望一眼他的真心。
可是,这次许墨对江流石,却真的动了怒。他何等聪慧,一下子就捕捉到江流石对容华的不同寻常,他只觉心如针扎,却无处可逃。
“流石并未苛责王爷,只是替公主不值。”
“流石斗胆问一句,王爷,可曾有一时想过寻公主?公主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江流石一时情急,一腔心思只为了容华,维护容华的话脱口而出。
其实,情之一字,最惹灾祸,江流石现在心中只住了容华一个,一门心思全为了容华,生怕谁对容华不好,见王爷不在意她,她的翠意与阿弟也没见找来,便替她悲痛欲绝,却没想到祸从口出。
“好,好,好啊,好个容华,居然让我的阿石失了寻常的理智。”
许墨不怒反笑,且笑得肆意,眼泪都逼了出来。可终究,笑意没到达眼底,只浮在了面上,有那么一刻,竟与许松惊人的相似。
江流石这才反应过来,他这话实是逾矩了,公主是王爷的人,任凭王爷如何对她,他也无权干涉。
只是,我的公主,我的公主怎可以被这样对待?她应该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和睦的亲人、爱她的夫君、听话的儿女,都应是她的。
江流石一想到他的公主,还要受世间的苦痛,就觉得肝肠寸断。
“王爷莫要多想。公主是流石的救命恩人,流石自然感恩戴德,所以见王爷丝毫不为公主担心,不免有些替公主不平。”
江流石知道,此刻他越是流露出对公主的关心,许墨就越不喜公主,因此,只能拿些话来搪塞许墨。
许墨停了笑,也不嫌江流石身上脏污,伸手就再次抱了江流石。
许墨紧紧拥着许墨,享受似地嗅了嗅江流石身上的味道,这才慢慢悠悠的说道。
“阿石,最好是这样。不要让我见到你为容华第二次失控。”
“阿石,不要犯傻,让一切都恢复原样吧。你还是当初的那个你,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而且,永远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极懂得分寸,还能屈能伸,活得极为精明。”
“阿石,那才是你。忘了山林中的一切吧。”
许墨抬起手,用手抚了抚江流石的长发,又把下巴抵在江流石的头顶,低声说道。
“阿石,不要让我见到你为旁人失控,那样的话,我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江流石的脸紧贴在许墨的胸前,听了许墨的话,忍不住泛起苦笑。
王爷,从前,你我皆是不懂情爱之人,如今,流石尝过了情爱的甜蜜,便再做不得你的阿石了。
“阿石,你不要怨我小气。你这次为了容华失控,我便要容华吃些苦头。”
突然,许墨在江流石的头顶又说了话,语气再平常不过,内容却让江流石从心底冒出寒气。
江流石极力压制,才没有表现出异样,他努力装作寻常,没有再去过问。
许墨见江流石没有为容华求情,心里才舒服了些,可是,容华的苦头却还是要吃的,阿石没为她求情,那便让她少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