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犹豫下,转眼笑了,“好,明早我和大姐说,那就午食都在庙会上吃点了,家里留人看家,其他的都给他们半天假,也都去庙会看看。”
高兆见一家人都去,很想和家人在一起,可是又答应了贾西贝她们,只好惋惜说道:“爹娘,明天我就不和家人一道了。”
高文林笑呵呵,“兆儿就和小娘子们好好玩,中意什么就买,就是别买那些话本子,看多了人都糊涂了。”
“爹放心,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了,写的都一样,不好看,爹娘,那我回去了,爹娘早点歇着。”
看着女儿走出门,江氏对夫婿说道:“老爷就惯着兆儿吧,我还想不行给兆儿请个嬷嬷,教一两年规矩,看兆儿现在,将来婆家不得挑剔呀。”
“学啥那规矩,兆儿又不傻,怎么会不懂规矩?也别拘着她了,这个性子可是改不了的,你看巧云,自小就好静,所以呀,顺其自然,再说,我看兆儿就挺好的,到哪不招人喜欢呀。”
江氏对老爷这么无理由的偏着大女儿都无语了,她也心疼大女儿,但是这个世道,再宠女儿,她都要嫁人,到了婆家,可没人像亲爹娘那样宠着她,婆家的人首先就是挑剔,挑不出毛病来,才是好媳妇,就女儿这样的,要挑,全是毛病。
看着老爷笑的美,江氏发愁,可咋整?难不成招个上门女婿?那就没人挑兆儿了,老爷以后就可劲挑女婿的吧,想想都要睡不着觉。
这时高翠在门外问都睡了吗,江氏说声没睡,高翠推门进来,这是要带巧云回西厢房睡觉去了。
见兄弟也在,高翠坐下说道:“今儿姚师傅带香兰回来,文林,这香兰家里如何了?”
“正好,我还想给娟娘说的,姚师傅回来说了,香兰的母亲也是可怜人,被好赌的男人把家里地都卖了,又卖了香兰,这次要卖小女儿,才三岁,香兰母亲是拼了命抱着女儿去了里长家,正好里长家有个姑奶奶嫁到他们县里,是个心善的,呵斥了香兰他爹,并让里长以后可要注重村里的风气,那个姑奶奶家有个亲戚是在县里当衙役的,她就介绍了香兰母亲去那家做工,带着儿子,说起来也是给口饭吃,谁家要做工的还带着这么小的儿女?也是遇见好心人了,姚师傅就带着香兰去了那衙役家,让香兰见了母亲一面,他爹是去过县里,想要媳妇的每月工钱,当衙役的能是个好性儿?几次打他出去,他不知哪里得知香兰在咱家,就找上来了。”
高翠啐了口,恨道:“这个赌害人,只要沾了就没得好!那香兰她爹哪?”
“那天牙婆抓了他,本来要收拾他一顿,我去了,就让牙婆带到衙门,状告香兰他爹,反正找个理由就行,张县令就判了他去矿上搬石头去了,三年后再交给他们县衙去处理。”
高翠嘿嘿乐,“还是兄弟办的好,去矿上还想赌?可以呀,和矿上那帮凶恶的去赌,人家打不死他。”
“那我们就管不着了,就是别告诉香兰,总归是她爹,要问就说打发回原籍了。”
“香兰才不提她爹哪,就是来咱家这几个月,之前也没提过她家里事,这次回来,给我磕了头,家里事也是一句没说,这个是有心眼的,那个春竹就简单,家里事早就一股脑的说了,那是实在没办法才卖了她,爹干活受了伤,靠娘一个拉扯几个娃,狠狠心才卖了她,她也不怨家里,当初也是她主动提出把她卖了,给爹买药吃,她走那晚,她娘一夜没睡,看着她掉泪,春竹把月钱都攒着,捎给家里。”
高文林点头,有了香兰他爹闹上门的事,他问清了牙婆两个丫头的来历,牙婆都说了,就是香兰,牙婆说退回去换一个,可高文林见大姐也媳妇都没提这个话,也是心软,这事和个孩子没关系,能在高家好好干活,也没必要换了,退给牙婆能有什么好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