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见兄弟抱了侄子进院,有侄女在,她也就放心,没给兄弟说,等他们进院,她转身就往外走。
她是心里气呀,这个钱家的,她得去要个说法,她可不怕钱太太,早就看不惯她了。
钱运郢见高阳荣跌倒后嘴里冒血,就吓得跑回家了,回去后也不敢说,躲在屋里。
高翠来到钱家,钱太太还不知什么事,就见高翠一脸怒容,奇怪从来不登门的高家姑奶奶为了何事这样上门。
“钱太太,你家儿子哪?”
钱太太诧异,回道:“刚从外面回来,在他屋歇着哪。”她知道这几天儿子是和高家的一起玩,之前她拘着不让儿子和高家的来往,说高家都是野孩子,别跟着学坏了,谁知自那天一起吃了饭后,儿子就非得和高家儿郎一处玩,怎么说也不听,老爷还说高家的儿郎有什么不好,可她就是看不上。
“怎么?钱太太还不知道?你儿子把我小侄子推倒,满嘴是血,嘴都戳烂了,大夫说要是治不好就是豁子,你儿子没给你们说,还躲起来?不要以为躲起来就当别人不知道!”
钱太太吓一跳,赶紧派人去把儿子叫来,赔笑道:“高大姑,你先坐,等叫了我家运郢来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翠气了,人都伤了,还有什么误会?她也不坐,就在厅里站着。
“误会?难道是我侄子推到你儿子,他自己戳烂的嘴?”
钱太太脸色一僵,这时下人来说小少爷头疼,躺着起不来,钱太太忙对高翠说道:“高大姑,你看我家运郢人都病了,怎么会伤人的?是不是你侄子说错了。”
高翠站在那,气的肚子鼓鼓的,这个钱太太,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自家儿子不是一次两次的,她刻薄自己女儿外人管不着,遇到她儿子惹事,要是家世低的,她就胡搅蛮缠说别人诬赖她家冤枉她儿子为了讹银子,可是高家不比钱家官低,难道还怕了她?
“是不是说错叫来你儿子当面问问,他没做坏事怎么躲着不来?难不成钱太太还要说我高家为了银子来诬赖你钱家?”
钱太太恼羞,这是她对付那些平民说的话,这会被高翠揭开,气的她也瞪着眼睛说道:“没准就是你大侄子推的来说是我家运郢做的,我家可没被人赶回来的姑奶奶,不躲在家中遮丑,跑我这来发什么疯?”
对于自己大归回娘家,外人怎么说高翠早已不生气了,不像前几年,谁要在她跟前提起,她就大怒,气的哆嗦,所以高翠讥笑道:“我就算是赶回娘家来也没吃你钱家米,没花你钱家银子,今天来是说我侄子伤了的事,你也不用护着,你儿子将来早晚要被你护着给害了,到头来你再得意吧,钱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几代都是子嗣兴旺,轮到你这就是单传了?哼!”
你戳我伤疤我也揭你伤疤,谁怕谁!
高翠扭头就走了,门口的钱玉兰一脸的难堪,急匆匆去前院找父亲。
钱太太是狠狠的摔了一个茶杯,高翠的话是她最恨的,她就生了一个儿子,是她最大的遗憾,不是因为她爹救了老爷而瘫痪,她公爹就以子相许,定了她当儿媳,不然凭包家,她是嫁不进钱家的,因为觉得娘家地位低,她拿着救命的恩情在钱家立足,生了一个儿子,死咬着无子才能纳妾,才拦住了婆婆给老爷塞人。
但这个也是她心里的伤,所以她就宝贝着唯一的儿子,就怕有个万一啥的,她就等着看小妾生子吧,要不就是被休,老爷肯定以她无子而休妻另娶大户人家的哪。
高翠急匆匆返回家,到了正屋,一家子都围着小侄子,看还出血不,高兆见大姑回来问道:“大姑去哪了?刚进屋才发现大姑没跟着回来。”
憋着气的高翠就把去了钱家的事说了,高文林责怪道:“大姐去和个糊涂人理论什么?那个钱家的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我一会找钱县尉说去,你们就别出面了。”
江氏却感激大姑姐,怕老爷这么说让她难受,怎么说都是为了阳荣才跑去钱家问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