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通过几次他的反应看出来的,虽然他不说出来,只要是他不愿的,听了就会皱下眉,那个在庄子里和高家大娘子快活的蹦跳的是他儿子吗?高娘子说个什么他就好,我们说个什么他就皱眉。
唉!儿大不由娘呀,幸亏平武没看出来,不然又要气了。
“我说你就别管了,白操心,我看儿子自己会安排好,他心里有主意。”
平武公主瞪眼:“他才多大?有什么主意?定亲那是闹着玩的吗?做不好了,到时埋怨咱们不重视亲事。”
“我们就按照规矩置办,该准备什么准备什么,儿子要是准备什么了,就加一起,没啥难的。”
吴驸马也知道公主只不过找个理由念叨念叨儿子,他也就随着话题说,等下回儿子回来,他要好好问问了,有啥给爹娘说下,谁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想啥。
“上次进宫娘还问哪,我说及笄就定,娘说到时带大娘子来京让她看看,就盼着薰生成亲。”
“明年二月会试,高主簿会去考,贾先生说高主簿学问还可以,考明经科还行,前几名那是不行,但过关没啥问题,那就等考完了再说,没人对明经科注意,到时再安排下,总在武成县也不方便,早点进京以后也好安排。”
平武公主想到高家来了住哪里,就问了,吴驸马笑道:“这个我也想了,看高主簿那个犟劲,肯定自己有多大本事住多大宅子,可就他那个家底,京里别说买宅子了,就是租他也租不到两进的宅子,我想了,到时这事交给庆王爷,让他去办,我看高主簿能拿王爷如何?哈哈!”
想起这,吴驸马都能幻想出高主簿一脸的无可奈何的耷拉着眉毛的神情。
“别让安弟把事给办咋了。”
“放心,王爷对这种事最拿手,再说,咱儿子也不能放任不管呀,所以我说,公主就别想那么多,等着定亲去给插簪,然后等着抱孙子就行。”
平武公主看向窗外,笑下没回答。心里是失落,知道驸马一直宽解她,看到儿子日渐变化的脸,欢喜,可是又想是为了那个毛丫头变化,心里酸溜溜。
辛苦护着养大的儿子,小时候生病,她在菩萨面前跪了一夜,如今心里惦记了别人,亲娘靠后,想想都不是滋味。
可每个人都是如此,女子也是如此,小时候满心都是亲爹娘,有了欢喜的人,满心里都是那个让你欢喜的人,不是没有了爹娘,也是那个人占了你的大部分心思。
只有爹娘,自孩子出生,满心里都是亲骨肉。
吴驸马站起来,走到平武公主跟前,伸出手:“来,我们出去看看,那颗薰生出生种下的树,十六年了,我给长远说了,等将来搬了公主府,这棵树要带走给薰生,让他自己种着,爹娘留给他的。”
公主府是皇家赐予,等公主过世收回,而驸马一般有自己家族的宅子,除了皇家另外赐予一坐驸马府,吴驸马至亲都不在京里,他不可能住在族亲家里,所以在平武公主成亲时皇家给了一驸马府,也是目前京里唯一的一坐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