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成亲一年了,不说公主府这两天给馨园张灯结彩,一片喜气,高家的江氏和高翠却在发愁。
“兆儿捎信说女婿回来了,也不知兆儿知不知道啥叫圆房?去年成亲想着说了太早,让她难为情,现在又不能回娘家,这要是还跟以前一样,以为洞房就是俩人睡一个炕,该闹笑话了。”
高翠想起以前试着问过侄女,她说成亲就是俩人一个炕,一杯酒你喝一口我喝一口,然后就生宝宝。
还说为何咱家铺子石榴酒卖的好,那就是喝了石榴酒准能生,别家的酒不行。
让高翠张大嘴,真想说生孩子和喝酒没关系,怕侄女问那和啥有关系,又闭嘴了。
“公主府有嬷嬷,兆儿说她院里有两个妈妈,会给她说说吧。”
江氏道:“人家以为娘家说过了哪?”
是呀,都是娘家母亲在出嫁时给女儿讲课的,婆家只管抱孙子。
高翠道:“要不让魏白家的给兆儿送个画册,她一看就懂了,兆儿聪明。”
江氏想说,有些不是画册能说明白的,比如,不能迁就女婿,男子憋不住,纠缠不休就不能忍着,头一次,多了会伤了身子,第二天再让人看出来,婆家不会说自己儿子不好,只会认为儿媳没羞没臊。
这是她出嫁时娘亲一再嘱咐的,千万不能让女婿尽了兴,来日方长,头一天如此,以后有啥人家拿了把柄,时不时刺你一句,一辈子别想抬头。
还说白日里万万不能随了姑爷,村里有个新媳妇推脱不开,白日里和夫婿滚炕,以后在婆家,谁说一句离了男人不能活,她哪里敢抬头。
男人痛快了,以后不再顺他意,就是你的不是,可媳妇天天面对婆婆和妯娌,听那种话,心里能不上火?将来孩子跟着一起受气,被其他房的兄弟骂他是浪出来的玩意。
那个媳妇没到三十就没了,男人娶个寡妇回来,对前头原配子女又打又骂,张口就是你娘不要脸。
女人的名声呀,一点做的不是,就是别人嘴里的罪过。
江氏知道女儿女婿感情好,知道女婿房里没人,如今又是快二十岁,头一回开荤,再不知节制,女儿的小身板如何经受的住?
越想越着急,江氏站起来来回走,自己又不能去公主府,后悔上次高兆回来没交代她这个。
实在是怕女儿啥都不懂,以为洞房就是顺从姑爷。
高翠没有江氏想的那么多,还安慰弟媳,说公主府会考虑这个问题。
江氏心道:婆家的人哪里会交代这个?这话也就娘家母亲心疼自个闺女才会说。
发愁。
“娘,大姑,我回来了。”
一听声音,江氏欣喜,走出去看女儿喜气洋洋。
这个傻闺女哟!这会不该是一脸娇羞嘛。
“怎么回来了?薰生哪?”
虽然心里盼着女儿回娘家一趟,可是见到女儿,又怕亲家不喜,明天二十八了,今天还往娘家跑。
高兆一听母亲说这话,故意嘟嘴道:“你的半个儿回京了,说要来给岳父岳母请安,顺便把我带回来,娘,你的半个儿好吧。”
“好,好,正好今天你爹在家,娘刚和你大姑说你哪,回来的好。”
高兆这才嘻嘻笑上前搂住母亲。
高翠抱着天意跟出来,天意一岁多,才开始学话,伸手“姐,姐”的。
高兆抱过天意,亲一口,天意咯咯笑。
每次回来给他带个玩具,又陪他去和大奔玩,所以天意看到高兆就让她抱着手往外指,嘴里走走的。
高翠赶紧抱过,说大姑带你去看大奔,让弟媳给侄女上课。
母女俩进了里屋,上炕坐下,巧云进来给大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