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什么瞒着她,那就瞒着吧。
只要他那双眼睛,眼里只有她,不就行了吗?
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次相遇更不容易。
第二天一大早,方朵朵就带着安安下山了。
除了一个包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带。
席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双手背在身后,唇线抿的笔直。
席夫人安静的站在儿子身边,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放她走?
怎么会。
席煜没说话,藏在袖中的手却捏的很紧。
有很多恶劣的事情,他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做了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以前没有做,是懒得去动手,毕竟他一生顺遂,还没有遇到很难以解决的事情。
不做不代表不会。
他从没有这么渴望得到过她。
为了她,做点坏事又如何,为她疯狂为她入魔又如何。
方朵朵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劝他放手。
最初是她来招惹他的,她笑的像朵花一样,明媚的像照进他生命里的太阳。
他把她放在了心上,又刻在心上,捧在手掌含着化着,等着她日日夜夜。
当她已经成了他的骨血,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还回的了头吗?
不。
他不想回头,哪怕回头就是岸,哪怕继续往前万丈深渊,他义无反顾。
大不了拉着她一起下深渊。
只要她是他的。
席煜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小女人的身影,深吸口气,腰板挺得笔直,他回了府上。
照例吩咐所有新婚的准备继续,包括给方朵朵绣的嫁衣,不但要按期完工,完工后还要准备新的棉被。
另外召集两个影卫,派出去跟随方朵朵,时刻跟他汇报情况。
做完这一切后,他靠在椅子上,看着黑压压的天花板,闭上眼睛。
迟早走到了这一步,开始了,就坚决不再后悔。
……
方朵朵并不知道席煜的心思,下山途中她还好奇,怎么没有派人追回来。
走到半山腰,从上面看过去,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京城的轮廓。
她兴奋的跟安安道,“安安,我们快到了!”
“娘亲,爹爹怎么还不派人来追我们?他没有发现我们离家出走了吗?”安安撅着小嘴说道。
早上他还在睡着,他娘亲把他抱起来就跑。
等他醒过来,他娘亲就说是要离家出走。
方朵朵没答他,笑着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京城吗?京城有很多好玩的?这回娘亲带你玩个够!”
“诶?”安安两眼『露』出光芒,“好啊!娘亲最好了!”
方朵朵继续拉着安安,高高兴兴上路,心里头想到席煜。
估『摸』着他或许会想通。
娘俩走了一上午,才到了京城,两个人都累成狗,只想吃饭休息。
方朵朵到了天下居,吃过饭,领着儿子要了间房,先睡上一觉再说。
等她晃悠悠睡醒后,『迷』『迷』糊糊看到床头坐着一个人。
『揉』了『揉』眼睛,那人转过头来。
容玄好看的眉眼映入眼帘,他将她扶起来,大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来京城怎么不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