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逾安每天课业繁忙,他是个对自己要求严格的男孩。
在他的世界观里,爹爹比娘亲强大,所以才能把娘亲完好无缺的护着,宠着。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之中,即便女人很强大,不需要任何保护,可男人仍然要肩负起应该的责任。
她不需要的时候,站在她身后,做她最有利的护盾。
她需要的时候,冲在她身前,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剑。
从小受熏陶,容逾安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优秀的男人。
即便小鱼儿从来没有这么要求,他也想这么做。
没有一个男人,不愿意保护心爱的女人,如果不愿意,那么不是不爱,就是不够爱。
喜欢一个人,想要全心全意生长的更好,哪怕不炫耀什么,只是为了更好的站在她身旁。
如果她足够好,那他做她的背景,心甘情愿。
如果她不那么好,那他做她的骄傲。
容逾安想这些的时候,每每都是做完了一堆课业,累的筋疲力尽,倒在床上那会。
明明很困,可总是能够想起,小鱼儿看他的眼神。
带着一点点好奇,还有一点点想靠近却克制的胆怯,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一丝一缕都被他看在眼底。
容逾安想陪她玩。
但人生往往会陷入这样的困境,放下手中的剑,就无法护她,握紧手中的剑,就无法抱她。
当他没有那么强大的时候,所有的重心,不是和她花前月下,而是努力强大起来,强大到足够庇护她。
容逾安开始习武。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才躺到床上。
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境,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停,时而是小鱼儿的笑脸,时而是她愁苦的眉目。
他不愿意看她皱眉。
即便清楚是在梦中,还是睁开了眼睛。
天『色』已经灰蒙蒙的是亮了,容逾安听见外面的风吹过,细细的,软软的,他坐起身来,狠狠的『揉』了『揉』脸,穿好衣服,洗漱收拾,然后出去跑步。
这回和以往不同,容逾安跑步的时候,发现了小鱼儿。
他已经不太习惯流『露』太多的情绪,对着小鱼儿,只是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头发很软,细丝一样从指缝间溜走,容逾安轻声的问,“小鱼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要习武。”她每回说话,就会笑。
笑的很甜,甜的容逾安挪不开视线。
“娘亲和爹爹都同意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和哥哥一起习武,我们同一个师傅,这样算来,我们还是师兄和师妹的关系哦!”小鱼儿眉飞『色』舞,嘚嘚瑟瑟的,“而且这样子的话,我和哥哥的相处时间,又多了一点呢!”
最后这句话,容逾安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他点了点头,“好,先练基本功吧。”
“都听哥哥的。”她甜甜的道。
小鱼儿很聪明,这一单从小容逾安就知道,除非是她不想学的东西,否则只要她想学,认真又刻苦,加上聪明的天赋,总是能够学的很快。
就连带着他们二人的师傅,都对二人的天资,赞不绝口。
本来容逾安习武,多半是为了保护小鱼儿,习武很苦,他不是铁人,偶尔也会有难以坚持,十分煎熬的时候。
可自从有了小鱼儿,他觉得那些都是甜蜜的负担。
早上起来习武这段时间,成了彼此最快乐的时光,但谁都不说。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按部就班。
近来天下太平,四海升平,萧景淳就目前国内状况,决定施行新政,为了新政,容玄每天上午都不在府上。
他被萧景淳拉到御书房,各种制定新政。
容玄起初并不愿意去,方朵朵的肚子越来越大,御医号脉后说临盆的日子就在近期。
方朵朵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大方的让容玄去皇宫里,参与到这件事情去。
“我们既然有能力,在改变世界这件事山做出来一点贡献,就不要放弃这个机会,你现在花费的一点时间,都有可能改变无数人的一生。”方朵朵躺在软榻上,抚『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格外语重心长。
这一年来,她在他面前,总喜欢各种撒娇。
容玄明白她的那些小心思,也纵容着她,自己的女人,对他撒娇也好,发火也罢,他愿意受着。
他很少见她这么一本正经。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本正经的不太像是她一样。
“咱们这一辈子,哪里能就腻在男女感情上,起初我们为自己而活,享受自我,我们还可以为改变这个世界而活。”她笑,“不过,你如果不去,我也尊重你。”
话都说到这里,容玄怎么可能不去?
更何况,他曾经有过那么火热的心,曾经手挽长弓,怒降烈马,曾经厮杀四方,为了生存,或为了尊严,为了护佑他一心热爱的天下苍生。
容玄进宫,不在府上,婢女们更加小心翼翼的照顾。
席煜偶尔也会过来,但不太频繁。
他近半年来,生意越发的大了,大到几乎每个月都有十几天不在京城。
其实方朵朵不知道的是,他是不是在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