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把脉后,他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技巧愈发熟练,能诊出来的东西就更多。
“好,补,咱们好好补!”一想到过往闺女过的日子,云娘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紧紧搂着林槐衣,声音哽咽,“以后,以后只要阿娘还能喘口气,就绝对不许人再欺负你!”
“就是那边的也不行!”
林槐衣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擅长应付这样直白的善意。
池乐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见她略微不自在,连忙故作轻快的转移话题:“林伯娘,您猜猜,今日这野猪卖了多少银钱?”
云娘哪能不知晓他的心思?
也对,眼瞧着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做什么非要想着以往的事抹眼泪,倒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还跟伯娘卖关子呢。”她揩掉眼泪,嗔了池乐然一眼。
见状,林富松了口气,也跟着傻笑起来,把包的严严实实的布袋递给云娘:“小衣她娘,银子都在这里,你数数。”
云娘接过来一摸,银锭子把布袋撑的鼓鼓的,不用数都知道肯定不少。
她心头一跳,压低了声音道:“先进屋!”当心隔墙有耳。
四个人将房门关好了,这才围在一起,一锭一锭的数银子。
“十九两,整整十九两!”云娘激动的差点没压住声音。
要知道庄稼人辛辛苦苦待弄田地,就是丰收年,一年也不过八九两银子啊!
“也是我们去的是时候,碰到个大少爷,把整头猪都买下了,虽说比市价低一些,但也给了二十五文一斤,比散卖要方便些,也不用操心肉会不会放坏。”林富感叹地道。
当下的银钱兑换是一两银子能兑换三百个铜钱,也是那头野猪够大,常年在山间跑肉质紧实,压的秤死沉的死沉的,要不然也卖不到这么多钱。
两人又感叹两句,随后对视一眼,云娘就把钱推到池乐然面前。
“嗯?”池乐然还没反应过来,“是让我瞧瞧够量吗?这银子成色不错,应当都是足量的。”
云娘忍不住笑起来:“你这孩子,我和你林伯伯好歹比你多吃那么多年的盐,量足不足还是瞧得出来的。”
“这银子是你赚的,你林伯伯只是跟着你去卖了一趟而已,我们哪能贪了你的银子?你出门在外又无依靠,要买的东西不少,还是你收着吧。”
池乐然盯着她平静温和的脸,心中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听这话的意思,是云娘要把他赶出去?
想到这儿,池乐然更加快速的把银子推出去:“小衣于我有救命之恩,就冲这一点,也不是区区十九两银子能还清的,且这些日子我吃喝住都在林家,理应给些住宿费。”
云娘垂眸不应他的示好,只道:“你和小衣男未婚女未嫁的,年龄又相差不多,住在一起难免会坏了小衣的名声,况且这房子还是我们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睡……”
“那就建房子!建个青砖大瓦房,不能委屈了……你们。”池乐然打断她,眼神热切的看着林槐衣,“我在村子里另外找个地方住。”
林槐衣被他盯的不自在,面上却是不耐烦的直接抓起钱袋子:“得了吧,就十九两还建青砖大瓦房呢,你去梦里建吧。”
“既然他说要报答我,那这钱我就收下了。”
正好她觉得小摊子上只有冰粉太单薄了些,现在有本钱了刚好提前准备下新品。
“小衣……”云娘不赞同的摇头。
现在说的是报恩钱,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说成是彩礼钱,逼着林槐衣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