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顿时气到发抖!
人年龄越大就越忌讳死,这贱妮子竟然敢咒她去死?
“哎哟,当家的你咋就那么狠心抛下我老婆子走了?留的我们孤儿寡母的在村子里遭白眼受欺负,我儿被打瘫了都找不到地伸冤!没有天理没有王法啊!老头子,你带我走吧,这苦命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啊……”
林大娘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躺在架子上的林二狗嚎个不停。
被她闹出来的妇人瞧着她这模样,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免不了心头一酸。
这女人家的日子不好过啊。
林二狗就是再不争气,那也是个汉子不是?林大娘老了还能有个依靠,死了还能有个摔盆的。
现下林二狗瘫在床上,剩下林大娘和佳娘子寡母弱妻的,能干啥?
作孽啊!
这怜悯心一起,就难免有人说胡话。
“林老三,都是村子里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林大娘,给点钱让她给二狗治治伤吧!”
“是啊,二狗爹生前跟你关系还不错,现下你就当全了过去的情谊吧,反正你们这些日子在镇上赚了不少钱。”
他们家做生意没避着人,又去的勤,自然是有人知道他们在镇上支摊的。
虽说村里一般人是舍不得那个钱去买碗冰粉尝尝,也不知道价钱,但是就冲摊子前围着的人群来看,他们赚的必定不少。
林槐衣差点听笑了。
道德绑架?
不好意思啊,她没有道德。
“您知道是啥事吗?”她问最先开口带节奏的那个妇人。
“不知道,但苍蝇不叮无缝蛋,你家要是没打二狗的话,那林大娘能找上你吗?”妇人说的义正言辞。
还谴责的看了林富一眼:“林老三,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啊,二狗可是大力家唯一的血脉啊!就是二狗平日里再不像话,也不能叫大力家绝户!你就是想撒气,出手也太重了些!”
“说得好啊!”她话音刚落,林槐衣就啪啪啪的鼓起掌,“好一个慷他人之慨!”
妇人没读过书,不知道这话的意思,但是不妨碍她从林槐衣阴阳怪气的语调中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
她脸皮一拉,呵斥道:“衣丫头,我可都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林槐衣轻嗤一声,“您哪是长辈啊,你最多算是为老不尊,倚老卖老。”
“你!”妇人铁青着一张脸,转而瞪向云娘,“外来的就是外来的,肚皮里养不出个男娃,生个女娃也不会教,还撺掇了林老三分家,当年我就说你是个搅家狐狸精,迷的老三非得娶你!”
云娘脸色一白。
她疼林槐衣不错,但是生不出男孩,也是她的心病。
倏地,手被粗糙的大手握住,手背一阵温热。
云娘下意识转头,就对上林富温和的眼神,心,微微一暖。
林富见她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才看向那妇人,不冷不热地道:“我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就是。”林槐衣接话,“自家过的一团糟还整天跳的起劲,成日里挑事,咋了,你过的不好就见不得人家过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