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谁敢在她面前提这话,不管对方是谁她都要翻脸,更何况是现在。
林二婶当即就扭曲了一张脸,恨恨地骂:“黑心肝烂肚子的娼妇,你再敢说我儿一句,看我打不打得死你!”
“那你来。”林槐衣接过这话。
她语调清清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冷意,牢牢的把张牙舞爪的林二婶定在原地。
“我倒要看看,是谁打死谁!”语调不轻 不重,但是里面却是真真正正的带上了杀意。
林二婶不由一个激灵。
但是狠话都放出去了,若是现下打退堂鼓的话,说出去她连个小辈都降不住,岂不是要被村子里那些个长舌妇笑死?
别看外头没个人来瞧他们的热闹,其实一个个在屋里头竖着耳朵听笑话呢!
身为经常嚼舌根的人,林二婶能不知道流言蜚语杀伤力有多大?
她一咬牙,大步就往云娘面前冲。
林二婶心头想的好,她打不过那些汉子,还收拾不了云娘和林槐衣这两个病恹恹的女人?
她早就想划花云娘那张狐媚子的脸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当年云娘才到村子里的时候,她男人也眼巴巴的上门帮人家干过活,打过云娘的主意!
就是后来云娘嫁给了林富,她男人那心思都没多安分。
那个女人能容忍自个儿当家人朝着另一个女人献殷勤?
只是任凭林二婶再气势冲冲,却没能冲到云娘面前,就被地缝里探出来的草缠住脚腕,狠狠一拉——
“嗷!”
门牙磕在地上,一股难忍的酸涩涌上脑海,鼻子也撞的严严实实的,林二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去摸鼻子还在不在。
“二婶,这年还没到呢,哪需要行这么大的礼?”林槐衣挽着云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凉凉的,“况且你磕头的方向也错了,我阿娘可受不起你的大礼,你婆婆在你后面呢。”
冲着个小辈磕头,那可是折脊梁骨的事。
林家有读书人在,最应该避免这种事。
“李红玉!”林张氏脸都青了,铁青着一张脸吼了一声。
林二婶身子抖了抖,也顾不得疼了,冲着林张氏讨好的笑了笑:“我方才是被绊着摔了一跤,现下站稳就好了,站稳就好了。”
心头却恨的咬牙切齿。
要不是云娘这个贱人,她怎么会丢这么大的人?还害得她被婆母训斥。
以往在家里挨骂的分明只有林老三一家人。
还没等她在心里发泄明白,就听林张氏满是讥讽的声音响起:“平地都能走摔跤,你当你是那大家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
哪个农家人不是自会走路开始,就在田埂上跑?
那上山下乡的,能在院子里走路走摔跤?
她骂的快,林二婶去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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