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年关。
雕刻完足足七千一百二十八遍归元金刚咒后,傅潋潋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角落里安静放着的那柄伞样子已经大差不差,伞面的画与伞底的阵法都已经准备完毕,伞柄的小铃铛也安静地系在了下方。若是按照普通伞的标准来看,它已经是一件颇为精致的完成品了。
然而傅潋潋知道,若是想让它坚持的长久,这点程度还差的远。伞骨连接处最好要用坚固的金属做个细密的镀层,这样能够承受的压力便更大。
她打开自己的手账本记录下这件事,余光扫到本子中夹着的那张崭新的图纸,不由得微微一笑。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既然她已经准备好了筹码,那么接下来的问题,还是交给公孙知去头疼吧。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她倒在床上,飞速运转的大脑几乎是立刻进入关机状态。
久违啦,周公!
……
她一厢情愿地给自己放了假,旁人可不管。
“咚咚咚。”
感觉还没睡下多久,一阵极有节奏感的敲门声锲而不舍地将她从美梦中唤醒。
傅潋潋挣扎着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边才刚刚泛上一抹橘子黄。
“谁呀……”她从被窝里钻出个头,有气无力地出声。
“懒猪别睡了,赶紧起来,院里有人找你。”
明明被强行叫起来的是她,叫门的乐正离脾气却好像比她还大。为了不得罪二师兄,傅潋潋怨念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打着哈欠在房间的角落里洗漱完毕,她不情不愿地推开门。门外冰凉的晨风吹得他一个激灵,赶紧调动灵气在体内游走一圈,给四肢带上了一些暖意。
“是谁找我?”她好奇地在四周寻找着。
摘星崖算是个穷乡僻壤,除了师父的那些故交,极少会有人上门做客。今天居然有人指名道姓地前来拜访她,委实让她有些新奇。
乐正离背靠在她门口,交叠着双腿进行着他每日的擦笛子功课。
见到傅潋潋探头探脑,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亭子的方向。
傅潋潋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师父和唱月都在那亭子里,他们对面还站着一位少年。
她不由得直犯嘀咕:“不是说上门找我的吗,怎么还和师父聊上了。”
亭子内三人发觉她的靠近,不约而同地都转过头看向她。
“这便是我家小徒儿潋潋。”她听见沈棠这么笑着说道。
“在下剑宗藏修,见过傅道友。”那第三人也是个少年,身量高挑修长,身负一柄古朴长剑,长得还算不错。他眉宇间冷冷淡淡,还有那么一丝遮掩不住的骄矜之气。
对方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傅潋潋也在不客气地打量对方。
嚯,剑宗弟子!
听说都是一群爱剑成痴的打架疯子,傅潋潋赶紧止住了脚步,与他保持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
沈棠说道:“潋儿,藏修是剑宗掌门的养子,师承剑宗风剑长老李松风门下。天赋异禀资质过人,光论资质的话乃是剑宗当之无愧的首席。”
嚯,首席弟子!
傅潋潋心中有个小人在呱唧呱唧为他鼓掌。怪不得看起来傲的很,原来是剑宗的招牌。